伏城办转校那天他和邱离还在琢磨,人失忆能变成什么样?性格会不会变?真的谁也认不出来?
不会吧?青让当时还怀揣一丝侥幸,伏城是蒋白一手带大,见了面总会眼熟。自己和邱离也是蒋白最亲密的人,见了面不会形同陌路。
现在,真的是形同陌路。
“没错。”可青让只能平复情绪,“我们是他师弟,北京,狮馆,伏家班。”
伏家班,伏家班……蒋白把烟头扔进水槽,手指又奇怪弹动,声音由耳鸣归于平静。他洗了洗手,指关节冲得通红。
“那你们见没见过他师哥?”蒋白关上水龙头,背冲他们。
洗手间里彻底安静了。两个转校生谁也不动,蒋白等着他们的答案,他们只给沉默。
“没见过?”蒋白打破这场沉默。
邱离说不出话来。
青让组织好语言:“见过,他也是我们师哥,我们一起长大,学武术,学舞狮。”
“有没有他照片?”蒋白把掌心水擦干。
青让摇摇头:“没有了,现在我们没有他的照片了。”
没有照片?蒋白皱着眉,身后一串轻快脚步声。
“师哥!”伏城拿饭卡回来,吃饭了吃饭了,“走吧。刚才下课你被罗强叫走,他找你干什么?”
“我不是你师哥。”蒋白一只手搭上去,重重压住,“说处分的事。”
“处分?”伏城脖后冰凉,几滴水顺隆椎滑进背凹一直湿到腰,“凉凉凉……那个……邱离青让,你们先拿学生证去盖正山的校戳,然后带现金去后勤部办饭卡,有不懂的回来问我……”
蒋白手一拧,钳住脖颈,牢压住伏城肩膀带人离开。
邱离和青让留在原地,方才那幕太过诡异以至于想不明白。最后邱离先缓过神:“我觉得丫是装的,这叫失忆?要不打他一顿试试他?”
“是失忆,以前的事……他一丁点都没想起来。”青让说,“包括伏城,他也没想起来,否则不会说不是他师哥。”
“没救。”邱离摇了摇头,“不如咱们把蒋白杀了吧。”
“再等等。”青让认真考虑,“实在不行再埋。”
高二3班又来了两个重德学生,消息不胫而走,下午训练前全年级皆知。伏城吃完饭回来找师弟,不知道今天师哥犯什么毛病,把自己小肚子摁了又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