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理他的大公猫今天一反常态,扒住他的腿拼命往上够。两只前爪伸直,站起来够到大腿,爪子张开,黑色的肉垫在腿上踩。
还很给面子地叫了两声。
终于认识自己了?蒋白把手伸向它的圆脑袋,大王转身就是一口。
虎口瞬间飙血。蒋白甩了甩手,真是养不熟,好在自己打了狂犬疫苗。等冲完澡,爸妈已经坐在桌边,就等自己了。
蒋白拉开椅子坐下,等大王扑上来占地盘。
没有猫,猫不见了。蒋白巡视一遍客厅,没找到。
“多吃点,爸爸亲自给你做的琵琶大虾。”蒋文辉夹菜,“这周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蒋白把虾吃掉,没有小脏爪子从自己盘里扒虾皮了。
“头疼了吗?”蒋文辉最关心这个。
蒋白等了几秒。“没疼,好久都没疼了。”
肖咏沐听着高兴。“不疼就好,要我说,学校没收手机这个规矩可不好,爸妈平时联系不上你,担心。要不,我们和学校反应,说你情况特殊,搞一下特殊化?”
“不用。”蒋白筷子伸出去,不知道该夹什么。
“还是和学校反应一下吧,你妈妈脸皮薄,我去说。”蒋文辉给儿子夹青菜,“学校会理解。”
“不用了。”蒋白湿着的刘海垂着,右手手指一起弹动,差点没夹住菜。
听出儿子不高兴,肖咏沐退而求其次。“行了行了,爸妈不反应了,但你可以和徐骏一样啊,多买几部手机。”
“我说不用了,我回去睡一会儿。”蒋白放下筷子,麻痹感自耳后升起,什么也吃不下,回了睡房。
蒋文辉和肖咏沐已经习惯儿子情绪不稳定,只是看了看,用潮汕话交谈起来。
关上门,蒋白静静等耳鸣消退。书架上全是相框,大多都是按照医嘱摆上的合影。其中最大那一张是合影,几十个人,四位老人在中间,自己坐在其中一位老人的腿上。
爸妈说那天是自己过百天。抱着自己的人是爷爷,爸爸说爷爷是讨海生意,后来才懂是船业。
爸妈都是潮汕人,他们说家乡话蒋白一句也听不懂。只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出生在深圳,家里在深圳有楼,自己5岁那年全家来北京定居。
除了家人合影,还有付雨。她确实是和自己一起长大。
不应该,不应该只有这些照片,难道自己以前没有同学没有朋友么?
床上有东西再动,蒋白没注意,躺上去才发现自己把大王给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