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憺点头应允。
“再者。”齐叔晏道,“朝中人不可能一直瞒着。你去寻一个身量与我差不多的人,扮做我的模样,若是三叔过来探看,就言称病了,不能见人。”
江憺听了嘱咐,觉得都是些不大的事,末了还是询问:“殿下何时回来?我好过来迎接。”
他们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探一探公冶家的商路情况的,原打算拉拢公冶护,没想到半路上被公冶衡截了胡。齐叔晏倒也不争,坦然地让这对叔侄做成了生意。
若是没有其他事,齐叔晏待在这里也是没有理由的。
闻言,齐叔晏转了身过去,他看外间天地一白,俨然已经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时辰。前几日街上还四处挂着腊八节的红灯笼,粥浆果香。
若是没记错,不久就是除夕了。
他摇头,“先看看罢。不急。”
江憺正欲说什么,男人就从袖子里丢出两件东西来,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这是?”江憺看清了手里明黄色的物什,带着凉意,顿时眉头皱的紧了。
“虎符,御赐金牌。”齐叔晏背对着他,道:“有了这两件,你在宫里,就不会太难走了。”
“殿下是要做什么?”江憺不懂,手底下是一阵阵的冷。
虎符,御赐金牌,这两个随便挑一个,都是有绝对重量的,也自是危险。换作普通帝王,怕是藏都藏不及,齐叔晏竟这么直接给了他?
齐叔晏没解释,外面的风吹开帘子,撒了星星的雪点进来,孟辞就撑着伞,指挥人在外面收拾东西,大红的氅巾被雪盖上,他不耐烦地看着笨手笨脚的下人,赶走了数人,自己弯腰去搬动花盆。
齐叔晏轻声说,“你还是先好生拿着罢,莫轻易教人看见了。”
“孟辞求我赏他一块御赐金牌看看,在我耳边磨了四五年,都没拿到。”
“那这虎符……”
“京畿五十万兵马,听你调动,但,还需慎行。”男人沉声,“我说了,给你虎符,是怕你在宫里的路不太好走。”
“若是你现在改变心意,不回去了,那我立即把东西收回来。”
江憺顿住,他说:“殿下,您明明知道,我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前段日子耽搁了,抑制齐叔晏体内蛊毒的药已经所剩无几。江太医一个人忙,根本忙不过来。
齐叔晏自然知晓,他道:“有孟辞在这里陪我,你不必担心。”
江憺这才放心走了。
闽钰儿以为齐叔晏真的走了。公冶衡和他二叔谈成了生意,满面春风,隔日就推开她的门,要带她回去。
他说:“这件事了结,就算消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