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都愣了愣,随即忙不迭地燃了灯,“是。”
秋风瑟瑟,满庭都是落叶,青皮纸包裹的宫灯被风吹个不住,印出红暖的光影。齐叔晏走出两步,在踏出院子的时候,忽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隔着夜色,看了屋子里一眼。
透过窗户纸里微弱的灯火,闪闪烁烁。
四下萧瑟景,不知为何,齐叔晏想起今日闽钰儿的种种反应,就觉得这院子里格外的凉。
眸子一沉,他回身,还是走了出去。
第二日,上好的炭火就被送进了华仪殿,连带着各式各样的手炉,毛皮毡褥,一股脑地塞满了杂物间。
闽钰儿尚未起来,就听见院子里枝微兴高采烈的声音,“劳烦公公了,那些炭火就放进屋子里罢。”
“手炉我待会儿挑几个,给娘娘送过去。”
外头是个太阳天,阳光不烈,却刺眼。闽钰儿坐起来,看到塌上的光景,又恍恍惚惚觉得昨夜像是做了一场梦。
枝微走进来,兴高采烈地描述着齐叔晏送过来的东西。
她说:“殿下对公主可是真的好,那些玩意儿,就是原先宫里的人也没见过。拿过来的时候塞满了院子,可气派了。”
“为何要送这些?”闽钰儿无奈。
“当然是看天气凉了,怕公主在这里挨冻生病了呀。”
“嗯,大概罢。”
闽钰儿看起来不是太高兴的样子。枝微也不懂,只好服侍着她起来,洗漱完毕,又听她的吩咐,在院子里置了一桌瓜果,点心。
说是有客人要来。
太阳底下,闽钰儿暖洋洋地坐着。今日风大,她却只穿了一件薄绸外衫,袖子边两排络扣,外衫下是水仙的粉红褶裙,孟辞进来的时候,她正摇晃着脚,褶裙随着风都扬了起来。
“公主好兴致。”孟辞许久没见她了,再见时,发现她竟是长高了一些,长发盘成两股发髻,缓缓地盛在肩上,比初见时的灵动多了一股韵味。
闽钰儿笑了笑,让他坐下。
江憺从太阴带回来的女子,闽钰儿至今没见着,她想着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去见一见的,不如趁早了去。
孟辞只当她是闲得无聊了,来找个人陪她说说话。漫无目的地聊了半个时辰,闽钰儿就起身,说让孟辞带着她,出去走走。
她说,“我对这宫里不熟,你能带我走走么?”
孟辞允了,“那有何难?”
有孟辞带着,枝微及一干宫女就不需要跟着了,可是闽钰儿还是招手,将枝微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