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另外……将这些百姓妥善安葬,派人去沿途调查,看看究竟是哪里的百姓,有没有亲眷尚在,家属的抚恤……每人一金,从我的食邑里出……&rdo;
&ldo;将军,那这几个匈奴人怎么处置?&rdo;
没等林挽月开口,张三宝却先跳出来:&ldo;当然是在城内支个台子,当众活剐了!&rdo;
蒙倪大连忙拦住张三宝:&ldo;三胖子别胡闹,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儿!&rdo;
&ldo;这几个人先给我关起来,记住,任何人不许和他们说一句话,打骂都不可以,要单独关,不许让他们之间有一点沟通,而且每天只准他们喝水,不许给吃的,记住了?&rdo;
&ldo;是!&rdo;亲兵领命去了。
项经义夫妇听到林飞星对这些罹难百姓的安置,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心中愈发的对谦逊厚道的林飞星称赞了起来。
众人反身回城,在将进城门之时,李娴突然叫住了林飞星:&ldo;林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rdo;
林挽月驻足,其他人见状和林飞星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城内走;林挽月反身来到李娴身边,二人对望。
直到人群彻底走远,林挽月才缓缓开口,问道:&ldo;不知公主有何指教?&rdo;
李娴仰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林飞星,沉吟良久不答反问道:&ldo;你就不知道疼?&rdo;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将林挽月问住,林挽月眨了眨眼回道:&ldo;公主在说什么?&rdo;
看着这样的林飞星,李娴为之气结,适才她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有由血滴稀疏连成的线,仔细一看发现血滴正是从林飞星的右手拇指上滴下来的。
李娴仔细一看发现林飞星的手上并没有戴扳指,那三石弓是何等的力道?肉体凡胎的怎么能经受的住?
这人,硬生生的靠着血肉之躯拉开了三石弓,割破了手指,鲜血滴了一路还浑然不觉。
&ldo;给我看看你的右手!&rdo;
&ldo;哦!&rdo;
林挽月后知后觉的伸出的右手,低头一看,一道极深的口子横亘在拇指上,此时还在汩汩的出着血;只不过适才是林挽月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战斗,高度集中之下,居然没有感觉到痛来!
此刻,林挽月看着自己手上的口子,痛感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ldo;哎。&rdo;李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方绢帕,握着林飞星受伤的右手,意欲包扎。
&ldo;万万使不得,飞星自己来便是!&rdo;
&ldo;莫要逞强了,伤在手指上,你自己如何包扎。&rdo;
说话间,李娴已经轻轻的擦拭掉了伤口周边的鲜血,开始包扎。
李娴将林飞星的手握在手中,入手的是无比粗糙的触感,纵观李娴十八年的记忆,还从来没有摸过这样粗糙的手。
林飞星手指下面的几个肉丘,早就变成了几块高高隆起微微有些发黄的硬茧,五个手指上,以及虎口处也尽是粗糙的茧。
射箭勾弦的拇指上茧最厚,像一只小蚕般卧在那里,清晰可见。
如今这小蚕形状的硬茧,被生生的从中间切开,也多亏了这层突起的茧起到了&ldo;扳指&rdo;的作用,不然这手指恐怕要伤的更深!
林挽月两颊滚烫,偷偷打量正低着头专心为自己包扎的李娴。
李娴的双手犹如丝般柔软,林挽月觉得她手指拂过的地方,就像缎带划过一般,细腻,舒适。
林挽月紧张到绷直了身体,就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林挽月感觉,此时此刻李娴托着的仿佛不是自己那布满老茧的手,而是她疯狂跳动的炙热的心脏。
每一下肌肤上的触碰,都仿佛是拂在了林挽月的心上。
痒痒的,无比骚动,她想要逃,又渴望再多些。
&ldo;好了,回到府上让丫鬟再帮你处理一下,上些金疮药好的会快一些。&rdo;
李娴抬起头,对上了林飞星的眼。
林挽月怎么也没想到李娴会突然抬头,自己的思绪和情感全都写在眼中还来不及掩饰,便被人家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