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有三种,分别是阿普唑伦、阿立哌唑和舍曲林,抑郁类药物五朵金花中的三朵。
最近陶桃的病情有点重,加重的药量,她懂得抑郁症的痛苦。对于病人来说,多活一天都是种难以忍受的熬煎,必须马上服药,不能等到周四。
宋岫岩点点头,接过药放进嘴里,和水服下。才道:“师父让我吃,我就吃。”
“知道吃药就好。”陶桃面上露出笑容。
很多病人是非常抗拒吃药的,她以前决定使用药物治疗的时候也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甚至还和韩路打过几场。韩路当然是不会还手的,只咬牙坚持,被她掐得浑身淤青。
宋岫岩之所以吃药,那是基于对师父的绝对信任和情感上的依赖。
这说明陶桃在他心目中有很重的分量。
陶桃温和地说:“这药吃起来也不麻烦,每天就吃一次。知道吗,这药又叫高兴药,你会很开心的。另外,刚开始吃的时候,会有点嗜睡,不用担心,多休息就好。现在,你去拖地吧,我的地板有点脏。不会做家务,师父教你。”
看到笨手苯脚拖地的的宋岫岩,老韩忍不住道:“陶桃你自己都不回做家务,还吹牛说要教孩子。”
陶桃:“你来教。”
韩国庆:“我凭什么教他,我又不是他爷爷,他又不信韩。”
宋岫岩:“爷爷。”
韩国庆一呆:“可怜的娃,我这个爷爷也不能白当。你要学做家务啊,爷爷教你。你这娃就是个怪人病人,估计以后也讨不到婆娘,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然,等到几十年后,你父母去世,一个人怎么活。”
陶桃皱眉:“爸,别跟孩子说这些。”
韩国庆:“孩子,这无论干什么事只要肯动脑筋就会变得简单。比如这拖地吧,先干什么,再干什么,事先都想好了再按照想好的去做。慢慢来,比较快。”
宋岫岩:“师父以前也说过要遇事要先想好,可我到时候就忘记了。”
“你那以后无论干什么,先跟自己说‘想想想想。’”
“恩。”
陶桃的药比较猛,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宋岫岩就感觉自己的睡意如山而来,澡堂也没洗就倒床上睡着。
第二日起床,感觉食欲全无,同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急忙跑卫生间,哇一声就把晚饭吐到地上。
看到地上那一团呕吐物,宋岫岩楞住了,口中喃喃道:“想想,想想……对,应该打扫卫生了。先把脏东西铲进马桶,放水冲掉。然后用水清洗地面,用拖布拖干。然后,开浴霸换气开关,通风。最后,刷牙、洗脸。不要慌,慢慢来,比较快。”
他将这个程序在口中念叨了几遍,等到记住了,这才按部就班地干起来。
这一鼓捣就是半个多小时,卫生间外,宋田气得大叫:“一大早上就占了卫生间,你在干什么,滚出来。”
宋岫岩只是不理。
吃早饭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快乐,窗外的天空似是比往常更明亮,空气也比以前更清新。
宋田最近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忍不住骂:“你傻笑什么,吃错药了?”
“我吃了快乐药。”宋岫岩说:“我有点高兴。”
吃过早饭,他竟然难得地把碗收进厨房,放水开始洗起来:“想想,想想。先把碗放锅里,挤点洗洁精,勾上水,搅拌出泡沫。用抹布把碗洗了,放水冲干净,放消毒柜里。涮锅,清洗抹布,把抹布挂水龙头上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