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关廿头都没抬。
“命令!”白靖吼他。
关廿充耳不闻,这俩字儿也就他没当轮机长那几年有点用,而他的白船长这么多年也没想出点新词儿。
他整好资料放在一边:“都在这了。”
“你等等。”白靖叹了口气:“我他妈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让你太早上船,关廿,你才二十七八,一个老轨的身份成了你的王八壳了是吧?”
关廿站在那里等着白靖结束他的老生常谈。
虽然这是事实。
过去迫于无奈,他也经常和别人一起值班,一起工作,一起吃饭,虽然沉默无趣,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独。
别人在船上久了,会孤独,烦躁,作天作地的急于寻求一些存在感,但是关廿却像一个藏猫猫的小孩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隐匿之所,他让自己越来越不被人想起。
白靖知道海员容易有心理问题,而关廿本身就有问题,他很怕哪一天突然发现船上的老轨不见了。
怕他在某个晨跑的清晨消失于苍茫的海上……
他没再说话,就盯着对方看,直到大副几人走进驾驶室。
白靖回神,热情地跟几个黑大哥拥抱寒暄,没人注意两人间的气氛。
但是宋九原注意到了。
他一进来就先注意到了关廿,那张惯常冷漠的脸上隐隐有一丝类似怜悯的神情,随着众人进来很快消失。
白靖跟安保介绍关廿,他也不得不留下来跟几人用英语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了一边看他们忙活。
宋九原溜着窗边慢慢靠近关廿,在他耳边小声喊:“哥。”
关廿后背僵了僵,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宋九原在安保人员清点枪械的时候禁不住叹了一声:“哇哦……”
船长大副和他们说说笑笑,还拿来几套防弹衣穿上,安保清点了一些子弹,就和众人到甲板上玩了。
他们用绳子栓着矿泉水瓶丢进海里,用枪瞄准,安保的枪法没的说,百发百中。
白船长和大副就比较现眼了,连着十发居然没有一发上靶。
一个叫乔的安保人员冲关廿招手,毫不吝啬的赞美他英俊不凡。他手把手的教关廿拿枪,射击,第一发没中,关廿不自在的躲开乔扶着他肩膀的手,第二发中了。
大副和水手长拍手叫好,乔也竖起拇指。
值班水手和宋九原在旁观看,也跟着激动。
关廿转身对乔说了句什么,乔闻言挑眉喊了声:“ok!”然后朝宋九原这边招招手。
值班水手和宋九原愣了下,不确定的走过来。
关廿脱下装备和头盔,塞进宋九原怀里:“你们玩吧。”
“谢谢老轨!”值班水手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