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搭在自己肩上,她的双手环上自己的腰,眼睛微眯的享受着。她抬起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指着远方。
“希,你看,百姓的眼里都是安稳与幸福。今夜的景如此美,希为何不与他们一同欢庆喜悦呢?我的身边能有你,已经是我的幸运,若能和你一起看所有的一切,不论是盛世的烟火,或是塞北的辽原,只要有你,我都愿意。”
这低扬平和的声音抚平了殷希心里的那丝愧疚,她偏过头吻住了高杉的唇,却没有久留。高杉一愣,却也是笑得欢喜,将宽大的袖袍举起,像是在回应百姓的欢呼热闹。那夸大袖袍下,却是吻在一起的二人,如那烟火般绚丽炙热,却无人知晓。
金秋吹来一丝凉风,为这燥热的夜带来一丝凉意。身后的湖水照应着今晚的一切,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蝉虫发出最后的鸣意,它们结束了夏意,带来新的秋,焕发着新生。这一场旷世盛宴,将永远被百姓记住。
十一月初,天染了凉意,那燥热之意退散,带来了一丝深秋的寒。
城门外,君后的卫队缓缓驶入京城,百姓纷纷让道迎着君后回宫,不时有人打量着坐在最前方高头大马上的君后。他生的俊美,且行伍出身,背挺得笔直,甚是威严,不少人对他颇为好奇。但见高杉紧锁着眉,似乎困惑不解。
一个月前,京城外出了些事情,西北部的荒山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波及之广,将几里外的农田全部炸毁,不少百姓也未免于难。皇帝派人去查理此事,却只得来几块钢炉炸毁后留下来的残骸,还有一些残留的白色粉末。
殷希查看这些东西时,高杉恰好送东西过来,捻了一些粉末浅闻,却发现与上次在北坡上的药渣一般味道,刺鼻且难闻。
因为事情尚无头绪,殷希便将此事交由大鸿胪,命他派人备案继续追查此事。
没过几天,靠着西北不远处的森林里又传出一次爆炸,且这次爆炸比上次还要有威慑力,地面被炸出一个两丈多高的大坑。周围荒草茂盛,火星子迅速点燃,大火吞没了整个森林,当地乡民几乎全部出动方方压制住这恐怖的火势。
接下来,每过一至两天,各处皆有或小或大的爆炸传出,且每个地方带回来的都只有钢炉与药渣。这件事已经不能不引起殷希的重视,她立刻着手处理此事。本来事情已经委任给二公主亲自去调查,但君后主动提出要亲自调查此事,陛下便将这件事全权交由了君后处理。
一路回了宫,已是过了午时,早朝早已结束,京城里因为少了不少人和物,都显得格外宁静。只是那抹玄黑的身影立的那般笔直,站在这朱墙青瓦下,显得那般突出。
高杉迎上前去,简约的衣衫总比宫里繁琐的锦袍来的方便,见周围侍奉的都是熟悉的人,竹青和青莲两个小丫头换了身妆容,比起以往更加秀气。
没理会二人还在身旁,高杉走上前便抱起殷希往金华殿快步走去。越过了御花园,越过了贡院,越过了天禄阁,速度极快连守卫的侍卫还未来得及行礼,两位尊上便已消失不见。待看见眼前的金色大殿时,高杉才慢下步子,身后早已经没有了两个小丫头。
看着她鼻尖上薄薄的汗,殷希笑着摸着她的鼻头,见她精神奕奕的盯着自己,说道。
“跑这么急干什么?”
“太想你了。”说完便用鼻尖蹭蹭她的指腹。
“是吗?”殷希笑意加深,却也不让她放自己下来。
“是啊,这么久以来,和希好好呆在一起的机会都不多。”那正经的语气,配着这样撒娇的语言,真是让她无法抗拒呢。
“都说让洛儿去了,你偏要自己去查。”摸着她一贯蓬松的毛发,其实也是想着她的呢,这半个月来她不在自己身边,比以往她消失大半年还来的思念。真是安定久了,就越容易胡思乱想。
见殷希说道,高杉反而表情一变,将她放坐在塌上,殷希盘腿坐好,看着她,等着她说。
“希,你看。”
高杉从怀里拿出一物,这是上次她捡着的半块碎玉,一旁还有一小铜炉的炉盖,上面被炸的黝黑,却也能看清上面的纹路,这似乎是宫里的事物。
殷希拿着碎玉查看,却只觉得面熟,上面刻的纹路有字,却被炸毁后看不清楚。
“还查到其他的吗?”
“没有,这人行踪隐秘,到如今尚且不知何人所为。但是,我发现有几个现场周围有一块方台,且藏的隐蔽。周围所有事物都被毁的干净,只有那块方台没有任何损失,应是爆炸后才安上去的。我细细观察过,见它只是普通的玄铁安放的,并无任何异样。”
“哦?”殷希好奇,这么说来,这方台是有作用的,不然此人何故留下这东西。只是,若按照高杉所说,方台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那么这个东西是留着做什么的?
“还有这药渣,我有一一对照过,也找了随行的太医询问过,发现药渣几乎同为一种药方所制,不过,若不细细观察,很难发现里面有一两味药材有改变。但那药渣颜色由初时发现的白变为暗红色,我闻过后与太医得出一样的结论,这药物是用人血炼制的,且取用的人血都是活人的,年岁应该都在二十左右,多为女子。”
殷希一惊,有些不可置信,什么人能用这般残忍的手段去炼药,这究竟是炼的何般药物,才能做到这样极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