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歌在家想了两天,觉得可能是因为常千户升任镇抚使,给了他们升职的希望。
下属过于勤快,她这个指挥使实在无事可做,就只能在家里闲着。不过也闲不了太久,礼部和宗正府还在忙先帝的丧尸和陵寝之事,估计等忙完这边就要开始忙她和长公主的婚事了。
因为长公主于宗室位比太子,婚事程序上和太子娶太子妃差别不大,唯有一点不同是,身份是反过来的,因为是入赘,她这个驸马是被娶回去的。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从蓟侯府到长公主府。也是因为这个朝廷才没有赐燕侯府下来,仍然让她在蓟侯府里住着。
长公主府还在筹建,位置就在皇城底下,旁边是先帝除太子之外的两位皇子、蔡国公和茂国公的府邸,只等两位国公满十五岁出宫开府。长公主府那块地是原来的鲁王府,老鲁王去世后爵位降为郡王,宅子就被收回来了,亲王建制和太子建制要差上不少,很多地方都要修改甚至重新设计,建造好估计要等到明年了,燕赵歌却总觉得有些等不及,该说是归心似箭么……也不对,蓟侯府也是她的家。
“世子,您这个字写了一上午了……”季夏忍不住出言提醒她。
燕赵歌立刻回神,纸已经被滴落的墨水阴湿好大一块,盖住了原先写上的字,至余残部露在外面。她盯着那个露出来的那个口字,若无其事地将纸团成一团,丢进废纸篓。
“不写了——哎,季夏,你又叫错了。”燕赵歌笑道,“不能再叫世子了。”
“公子,奴婢又叫错了。”
燕赵歌被封了燕侯爵位,不再是蓟侯世子,府里的人便不能再叫她为世子,一般是称呼侯爵为君侯,但一个府里有两个君侯实在是奇怪,便改口叫公子,不过到底是叫了这么多年的世子,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燕赵歌眯着眼睛,道:“无事,左右再等一年,你又要改口。”
季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燕赵歌说的是等她和长公主成亲之后,就得叫燕赵歌为驸马了。
“是,公子。”
“外头阳光正好,我出去晒晒。”说走就走,燕赵歌丢下笔,步子迈得轻快,像是踩着风一般。
公子是真的心悦长公主啊。季夏看着前头那个身影想道。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都该死。
等用了午食后,门子禀报说有一诏狱狱卒求见,手里拿着一块似乎是宫里的玉佩。
燕赵歌反射性觉得秦峰出事了,但仔细想想,应该不可能,征西将军都准备放弃他这个儿子了,更何况就算出事也不该是狱卒来寻她。
狱卒瘦瘦的,二十来岁的模样,一见她便跪下道:“见过指挥使。”
燕赵歌哭笑不得地扶起他,道:“跪天跪地跪君王跪父母跪师长,作何跪我?”
狱卒被扶起来,十分手足无措,道:“俺……秦状元想见指挥使,给了俺一块玉佩当酬劳,俺兄弟说东西可能是宫里头的,俺拿不准……”说着拿出玉佩,也不敢递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燕赵歌了然,她没有拿过来,只看了几眼,瞧见上头的龙纹,便这块玉佩十有九八狱卒是收不得的,除非这块玉是假的,但秦峰不可能随身带一块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