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有些难办。”
燕赵歌先给两位榜眼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上,举起杯子,一脸诚恳地道:“小弟还未婚配,对此事不太了解,给不了什么有效的建议,两位兄台想必已成婚有些时日了,想来一定有些办法,还请助我……友人!”
榜眼甲率先开口道:“燕兄,你……那位友人如何得知对方不倾心于他的呢?”
“大抵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罢。”燕赵歌道。
榜眼乙便道:“那这位兄台又是如何表达自己心意的呢?”
燕赵歌陷入了沉思。她表达心意……不是,她的友人表达心意的时候,她记得是……写了一封信。
“写了一封信,在信里夹了一首《蒹葭》。”燕赵歌道。这封简短的信她写了半个月有余,《蒹葭》写了一遍又一遍,但无论怎么写笔法都不能令她满意,最后只得挑了几张相对来说最满意的夹进去,“夹了大概四五张。”
榜眼甲、榜眼乙:“……”
这是表达心意吗?这怕是请对方品鉴自己的书法罢。
“那这位女子又是如何回应的呢?”
“回了一首《氓》,大概也是同样的数量。”燕赵歌道,一边说一边回想那封信里的内容,“笔法十分出色,还用了不同的笔体。”
榜眼甲、榜眼乙:“……”
果然如此。
“所以,燕兄那位友人又回了些什么?”
燕赵歌皱起眉头,问道:“这还如何回应?心迹表露得如此明显,我那友人也是要面皮的,便不再提及,就此作罢。”
榜样甲说不出话。
榜眼乙一脸苦相,问道:“那你……那位友人是如何理解这番心意的呢?”
“《氓》之有云:‘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其中含义便是稚子也懂得。”
这次换榜眼乙说不出话。
榜眼甲终于忍无可忍地道:“那便不曾想过对方只是当作品鉴书法而随意写了一篇字?”他不等燕赵歌回答,继续道:“哪里有和女儿家如此表达心意的,我曾见过借信互通心意的,却不曾见过写五篇《蒹葭》示爱的。”
榜样乙连连点头,附和道:“便是如此,这样表达心意,实在是不妥。即便对方理解了,却也无法回应,若是回错了意,便成了一桩笑话。”
见燕赵歌还有些不解,他问道:“若换作是燕兄,有一女儿家寄来信件,里面夹了五篇《蒹葭》,燕兄会如何理解。”
燕赵歌恍然大悟,之后便是极其复杂的神情,端着就被,怔怔地立着,几乎成了一座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