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这些事乃岳静茹一手策划,可如今……?
白行歌又想起岳静茹在谢璟深身上下蛊的事,在心底又提醒了自己一声,这女人可真不简单。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和岳静茹说:“夫人方才说,怀疑副阁主他们中了蛊?”
“是的。”
闻言,白行歌浅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什么也不会,就是在处理这些奇怪的事情上较为擅长。若夫人不介意,不如让我试试帮他们解开身上的蛊毒?”
岳静茹显然被他这话给说得一愣,像是完全没想到竟来了一位说自己能够解除蛊术的人。
白行歌借机道:“夫人确实得多加小心阁中之人,包括身边的近侍都得注意。”
岳静茹疑惑道:“公子何出此言?”
白行歌这才侧头看向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眸光有几分木讷地盯着前方的谢璟深,抬手用着扇柄,像是在调戏哪家姑娘似的让他转头面向自己。
谢璟深眼神晦暗无光,垂眸听话地朝他看来的模样看起来特别乖巧,仿佛一尊毫无感情任人操纵的傀儡。
白行歌抬眸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眼底的暗沉后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不悦:“也没什么,就是我昨日从夫人与阁主那里把人带回的时候,发现有不知好歹的家伙对我的人动了手。”
跟在白行歌身后的几个飞月楼的护卫见到他举动,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叫做‘我的人’?
进入飞月楼那么久,就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敢用这般挑衅的态度对待他们家楼主。若真有人敢动这个手,想必在碰到他们家楼主之前,双手就已经先废了。
就连阿竹也是一副见鬼般的表情。
白行歌说完,从怀里拿出谢璟深昨日给他看过的,包着蛊虫的布:“昨日回房后我便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细查之下才发现竟有人往他身上下了蛊。”他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若我没猜错,应该还是情蛊。”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震惊。
白行歌在岳静茹面露愕然之色时,像是耍脾气那般将手中布块狠狠丢到地上,瞥了她一眼提醒:“啊,我没有怀疑夫人与阁主之意,二人恩爱和睦,自然不会对他动手。”
“只是能在短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下手的,想必是潜伏在夫人身边的内部人员了。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夫人得加强防备才行。”
岳静茹被他一劝,才反应过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多,多谢白公子提醒。”顿了顿,她又关心道,“不知谢公子他身体……?”
白行歌微微仰头,眼底的笑意看得岳静茹心脏微微一动:“没什么大碍,不过他的疏漏让我有些不高兴。既然想被控制,那我就好好让他享受个够本。”
说完这让人满头疑问的话语,白行歌也没有给其他人多问的时间,直接道:“夫人现在应该能够相信,我有办法帮助副阁主等人了罢?”
岳静茹心态倒也挺稳,很快就反应过来,甚至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那此事就麻烦白公子了。”
白行歌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先请夫人带我们去见一见飞月楼的人吧。”
跟在白行歌身边的阿竹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发话的人忽然成了白行歌。作为从小就有着极高的身份地位,受到宫里人恭敬的国师,哪怕他没有半点武艺傍身,却自带一种能够让人信服的气质。
若非谢璟深人还站在他旁边,飞月楼的人差点都要忘了他们楼主不是白行歌。
谢璟深跟在白行歌旁边不发一语,表情看起来很正常,一如既往的冷漠让阿竹无法猜测出他真实的情况。
是趁着岳静茹领着他们往另一座牢狱过去时,他才悄声问:“公子,你和谢公子是怎么回事?”
是他错过了什么吗?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就从仇人变成如此暧昧的关系?
白行歌轻哼了一声,眯眼说:“什么怎么回事?我昨日思来想去,觉得他昨日那般毫无防备就让人给下了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谢璟深也只是胜在体内碰巧有可以抑制蛊虫的毒素,倘若没有,那他就真的得被岳静茹给迷得颠三倒四,搞不好明儿就直接把飞月楼送到她手上。
“所以我今早悄悄在他身上用了迷魂符。”白行歌低声在阿竹耳边说道。
但这句话的杀伤力没有比白行歌前面那些话来得小。
阿竹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行歌,声音有些颤抖道:“不,不是配合的吗?”
他原以为那是白行歌与谢璟深联手欺骗岳静茹之举,为的是不让谢璟深楼主的身份泄露以做掩护,没想到他家公子真的下手了?!
白行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手上明明有真符咒,何必放着不用去与他串通?”
飞月楼的护卫们不似璇玑阁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内力,他们耳力好得很,跟在白行歌后面完完全全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见到了相似的惊愕。
他们心情非常复杂,甚至觉得白行歌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半具尸体了,竟敢对他们楼主下咒,怕不是嫌命长?
白行歌是早上出门时候悄悄对谢璟深动的手,作为国师,他的师父给他留下不少术法方面的书籍供他学习,其中有正法自然也有一些偏门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