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房里杨耀的表情瞬间变了。而仍揣着他命令的小鬼不信邪地又增强了输出灵力,甚至连杨耀给他们准备的武器都用上了,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
白行歌又是一笑,指尖在手里折叠起的扇子顶端轻轻一拨,乳白色的光影瞬间晕开,在那几只凶巴巴的小鬼来到他面前时直接将他们击飞。
大概是为了自我防护,使得他下意识增强了反击的力量,这几只小鬼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着那般冒了层烟后,大叫几声嗖的一下纷纷躲回杨耀的布兜里了。
房里的动静忽然消失了,原本还飘荡在房里的东西顿时纷纷摔落,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围观的人群们还来不及拍手叫好,就见杨耀捂着胸吐出了一口血来,可把他们给吓得,想进入房间将他扶起却又害怕,只敢在门外关心:“杨,杨道长,你没事吧?”
杨耀表情不可思议地盯着白行歌方向看了许久,直到周围的询问越来越多,他才回过神来罢了罢手:“没,没事!这邪祟道行不低,我与它大战了许久,虽是受了点轻伤,但那家伙已经被我收服了!”
说着,他还拍了他布兜一下:“就在这儿!”
但杨耀是心虚得不敢再多看白行歌一眼,而后者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将他拆穿。
杨耀估计是只想对他来个下马威,想在其他人察觉到不到的情况下,命令小鬼给他找点小麻烦,让他倒霉倒霉。
白行歌眯了眯眼睛,想让他倒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结论——至少得有谢璟深那样的水平吧。
为了让周围的人能够安心,杨耀甚至从不兜里掏出了一叠符咒:“邪祟已被我收服,但难保可能还有一些灵力薄弱的野鬼藏于山庄之中。诸位若想求个心安,可以来领一张符咒,随身携带就可。符咒上注入了灵力,一般鬼灵无法轻易近身!”
林千澜看了被人群包围的杨耀一眼,笑眯眯地朝白行歌问:“白公子,我其实也有点害怕,不知你手里可有能够保平安的灵符?”
也不知道谢璟深究竟怎么与林千澜解释,他似乎真信了他是过来赚钱的术士,估计觉得他白跑了一趟,想卖个人情。
白行歌不讨厌他的善意,让阿竹给林千澜取了一道灵符:“送给林公子了,至少这三日,请定要携带在身上,能助你避开一劫。”
其实这话他也只是客观地通过林千澜身上给他的感觉道出。按理来说,林耀小打小闹结束后,山庄应该可以恢复平静。可是在见到林千澜的面色后,他又怀疑事情可能不仅是表面见到的如此简单。
林千澜怔了怔,笑着伸手接过,并适时道:“白公子这房间看着今晚是暂时不能睡人了,我让人给你重新安排?”
“多谢。”白行歌没有拒绝,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谢璟深。
他主要是想看他脸上的死气,还是重得很。
白行歌又想起了方元离开前说的那些话,纵然百般不愿,但还是在林千澜离开前拿着扇子对着谢璟深指了指:“也不必太远,若可行,紧挨着他的那间就好。”
谢璟深止住了沉思,漆黑的眼眸微微一移,视线无声落到他身上。
而周围尚未离去的人像是商量好似的竖起了耳朵,满脸八卦。
第九章
心思还算细腻的白行歌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脑筋偶尔有点直的他并没意识到这异常究竟从何而起。
谢璟深疑惑又怀疑的眼神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淡声反问:“怎么?你是怕我把你给杀了,还是怕我跑了?”
自从白行歌记恨上谢璟深之后,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白行歌这一路随他到山庄,发现他虽然面带凶煞之气,倒也不是喜怒无常的疯子,似乎也不会真的把他给怎么着。
反正他就剩下一张嘴皮子与一身好运可用,既然对方想扣押他来威胁狗皇帝,那他就顺道趁着无聊时光试探试探他的底线。
谢璟深盯着他片刻,突然笑了:“你可以试试。”
周围满腹八卦的人在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后,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仿佛仅凭这几句话就能够脑补出什么强取豪夺与爱恨情仇的戏码来。
林千澜在得到谢璟深的默许后,就差人给白行歌重新安排房间去了。白行歌被阿竹带到新房间所在的长廊处,因为位于高地,他能够将院子里的情况一眼看清。
山庄里的人在领了杨耀给的符纸后,安心地离开了这座小院,院里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至于方才还想悄悄给白行歌点颜色看的杨耀暂时不敢再找他麻烦,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夹着尾巴跑了,恨不得马上下山。
估计是害怕他将事情抖出。
说来,谢璟深方才应该就是站在这个位置观望着底下的情况,所以才能在林青裕袭击他的时候及时出手的吧?
他趁着阿竹进入房间帮他整理的当儿又自行将椅子往前挪了挪,本是想着从此处眺望一下底下风景,却不小心看见了还站在院内一座大石头之后,尚未离去的齐崔。
本该再无其他人的院子里,齐崔正与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说话,也不知是谈起了什么,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重点是,白行歌发现齐崔说话的对象,竟然是他先前在金水镇遇见的,那群拿着大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