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满还没有觉悟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把二千年后的太极用在武技中。作为体育老师,刘常满对于各种教学用的武术还是有所涉猎的。面对身高体壮的对手,若说到以弱敌强,以柔克刚,最好用的莫过于太极拳剑了。
但吕泽和吕公哪见过什么太极,只觉得刘常满所用拳术剑术闻所未闻,而且一招一式之间大有深意,心里不由得就把他当作天才儿童来看。近来这半个月,刘常满的行动更是出人意料,得了坐骑后吕产和吕禄都高兴得恨不得天天泡在马背上,只有刘常满竟然一头扎进了书房,把吕家尘封许久的书籍全部读了一遍。
随着读的书越来越多,刘常满对于这个时代的认识清晰起来,将自己已有的知识结合起来,心里终于有了相对系统的计划。随着刘常满把自己的思路整理顺畅,言谈举止之中也越来越有自信,让吕泽对这个外甥越来越感觉到奇异。正在这时,刘常满出了书房,前来来找吕泽说话了。
但不管怎么天才,刘常满在吕泽的眼里,也只是个六岁的蒙童罢了,见他正色前来,吕泽倒有些哑然失笑。不过对于刘常满提出的建议,吕泽倒是答应试一试。
第一卷潜龙在渊第十四章失败的马蹬和成功的象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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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刘常满自己制订的计划,第一件提供给吕泽的,就是制造和使用马蹬。
听了刘常满的设想和画出来的马蹬草图,吕泽想了想,答应先做三套小号的,给几个小家伙试试,如果真的象刘常满说的那么好用,再行大量制造不迟。毕竟这个时候,铁的产量还不大,去冶铁作坊里定制东西也不便宜。
不几天,马蹬就做好了,刘常满这才第一次骑上了自己的乌骓宝马。吕禄和吕产对这样新事物也很好奇,在吕释之和吕泽的注视中,三人骑上马背绝尘而去。
然而半个时辰后,吕产骑着马狂奔了回来,说是刘常满骑马时受了重伤,吕禄正在那里照看。吕释之和吕泽大惊,问明方向,策马往出事地方赶了过去。
刘常满躺在地上,右小腿上鲜血淋漓,头也磕破了几块,吕禄正手忙脚乱的按照刘常满的指点,用布条将他的大腿根部扎了起来。
&ldo;好了表哥,别这么蛇蛇蝎蝎的,不过是在地上擦了一下,看你满头大汗的,好象比我还疼。&rdo;刘常满虽然狼狈,却还不失风趣的逗着吕禄。
&ldo;你这小子,被马拖了半里地还有心情说笑。&rdo;吕禄一边用手替他擦着头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ldo;啊哟,哥哥你轻点儿中不中?我快叫你弄死了。&rdo;吕禄说着话,手里劲大了些,刘常满一痛,把前世的方言都给说了出来。
&ldo;满儿怎么成了这幅样子?&rdo;狂奔而来的吕释之看到刘常满的惨状,急忙跳下马来,查看伤口后,双手轻托着刘常满上了自己马背。
吕泽问起吕禄吕产,为何刘常满成了这幅样子,吕禄急忙说明原因。
原来,马匹第一次上鞍具骑乘的时候,由于脊背和鞍具摩擦发疼发痒,脾气都远较平时要差。乌骓从来没被人骑过,刘常满半个月来又一直埋在书房里,乌骓对他也不熟悉,所以骑上不久,乌骓就因为背上疼痒,把他给抛了起来。
若是马匹没有装上马蹬,被马抛起来后自然是被重重抛落在地,摔个嘴啃泥,鼻青脸肿的倒也罢了。偏偏乌骓是装了马蹬的,刘常满右脚脱了出来,左脚却塞在马蹬里没能脱出来。于是刘常满就这样被发狂的乌骓拖了足有半里路,由吕产吕禄兄弟两面夹击,才把它给拦住了。
吕释之仔细检查了刘常满的伤势,幸亏都是皮肉之伤,将养一段后当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很心疼的骂了刘常满一顿后,这才牵着闯祸的乌骓回去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一折腾,马蹬的使用就被搁置了起来,刘常满也被勒令养伤,计划自然是被打断了。
养伤的日子里,刘常满无聊至极。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娱乐,最多只能看看大舅给他新找来的书简,或是和吕台下下博陆。
博陆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娱乐活动,不过玩法既复杂,运气成分又大,刘常满觉得它只适合赌博,根本不适合娱乐,也难怪人家叫&ldo;博陆&rdo;。赌性不强的刘常满却怎么也上不了劲,于是他想起了后世自己常玩的象棋,便画好了图样,让吕禄去找一位门客,做成了一副象棋。
说起做象棋的这位门客,却是吕泽在定陶收入门下的,名叫阳成延,据他自己说是公输门的传人。阳成延生就一双妙手,在制造物品上有特别的天赋。上次的马蹬,刘常满画的是最简单的草图,拿到阳成延手里加以改动,竟然与后世实用的马蹬相差无几,让刘常满从些注意上了这个叫阳成延的匠作。
象棋这个东西,这个时代还从没出现过。围棋倒是已经有了,不过刘常满对围棋这类要求超高智力的慢吞吞游戏从来敬而远之,唯有对象棋这样简单明了的游戏情有独钟。不过划图时候作了一点简单改动,这时候还没有楚河汉界,就改为山关河津;没有炮兵,就改一方为弓,一方为弩,规则不变。
刘常满没有想到,比起马蹬事件的惨淡收场,象棋的发明却在庄子里成了大热门。围棋乃道家之戏,象棋为兵家之戏,它原本就是结合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现实而发明的,自然立即获得了吕泽等人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