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家的仇,她报过,和她艰难求生的苻汝真婚事,也被她退了。
为了让父亲和母亲开怀,她嫁了王易徽,她自认无愧于苻家。
苻质在苻家一向说一不二,他让上家法,何人敢耽搁。
苻家子弟,小时候那都是在棍棒下,磕磕绊绊背着家规成长起来的,她苻令珠打小聪慧,又有父亲护着,从没被罚过。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顿打终究是没躲过去。
苻质扬起竹条,裹挟着破空声落下,她闭上眼睛,竹条抽在身上发出重重的“嘶”声?
她被一个怀抱拥住,睁开眼看见替她挨打的苻铎,泪水倏地就越出了眼眶,有些委屈道:“父亲。”
苻铎龇牙咧嘴的吸着气,拍着她的背哄道:“不哭不哭哦,没事,父亲不疼。”
苻质让苻铎让开,气还没消,他非得打上一顿不可。
“兄长,明珠做了何错事?我来替她受罚,我自家的女儿,回去自己会说。”苻铎挡在苻令珠前面,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你说,你管得了她吗?你知道她了什么话?她竟然说要分家!你让开,如此不肖子孙,今日不罚她,不能服众!”
“分家?”苻铎回头讶异的看了眼苻令珠,而后不仅不听苻质的话起身,反而将苻令珠扶了起来,他乖女儿还没跪过自己呢。
“明珠说分家,那肯定有她的道理,她既然说分……”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分家也不是不行。”
“铎儿!”苻质气急,竟然将苻铎小名都喊了出来,让苻铎一张老脸都涨红了。
此时,收到消息的大伯娘和苏若儿紧赶慢赶过来了,瞧着苻质已经再次扬起手中的竹条,两个人一前一后叫出了声。
前者喊:“夫君!”
后者喊:“大伯,住手,总要说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知晓到底是何人错了,才能请家法才是!”
大伯娘看了眼苏若儿,紧忙上前去。
苏若儿一贯温柔之人,此时脸上带着些许怒火,都渗人的紧。
苻令珠向来不怕父亲,只怕板起脸来的苏若儿,下意识连身体都站直了。
只见她母亲瞟了眼屋内的自己和父亲,尤其是她父亲那挡了竹条垂下去的手臂,和已经红了一条的手,对苻质道:“既然请了家法,那自然是明珠和夫君做了错事,倒是不知他们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