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恼道:“他如今是何官身,在何高就?家中情况几何?比之你表哥又如何?”
潘伯婕给苻令珠磕了个头,也不觉得难以启齿,“他怎能和表哥相比,家中只有寡母为伴,几年前才出奴籍,现下,在酒楼当酒博士,何来官身一说。”
“酒博士……”苻令珠嘴里嘟囔着这三个字。
她心绪太过复杂,纵然不喜王老狗,甚至时刻跃跃欲试给王老狗找麻烦,还想将潘伯婕纳进来,跟她玩一场后宅之争,让王老狗感受一下什么叫温柔乡、葬身处。
但听潘伯婕说自己喜欢上一个酒博士,而不是王老狗时。
当真是心头火起。
王老狗哪里不好了,除了有一个糟心的母亲,年少成名、俊秀无双、家世显赫。
这样的王老狗竟然被一个酒博士比下去。
她用力揉着额头,但这事她还怪不到潘伯婕身上。
要怪也得怪自己,是她想的太理所当然,觉得是个人就会被王家的钱财、王老狗的身份地位吸引,再加之话本做误导,一心认定潘伯婕这个表妹,会和王老狗那个表哥,终成眷侣。
努力平复心情,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耳坠,“这么说来,你二人都有几年未见,你怎知他没成婚?就跑来求我?我帮不了你,我就一后宅的夫人,我能做什么?”
听她拒绝,潘伯婕眼含热泪,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勾人的紧,只见她微微晃着头,磕磕绊绊道:“只要大郎无事,便是他忘了我又何妨,伯婕知表嫂心意,若是表嫂能救大郎,伯婕甘愿给表哥为妾。”
这感情当真感天动地,苻令珠看着潘伯婕的作态冷笑。
以往任由潘伯婕出现在她身侧,还不都是为了她和王老狗能凑合到一块,现下这点希望也没了,她可不想再听见潘伯婕说什么甘愿嫁给王老狗的话。
按理听见此话,她该开心才是,然后现在她更多的是为王老狗抱不平。
拿王老狗当什么,救人的浮萍吗?
她苻令珠可以诋毁王老狗,算计王老狗,那是有怨在前,加之政见不合,但潘伯婕不可以,是王老狗帮她摆平的潘家,留她在府的。
心里有人,还委屈着给王老狗做妾,他王老狗是那么容易攀上的。
“你且回去,让我思考一番,打听清楚再给你回话。”
潘伯婕不欲起身,却被苻令珠眼里的冷锋吓得被搀扶起来,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足智多谋的王易徽。
她泪洒衣襟,给苻令珠留下期盼的眼神便被采荷半推半拉的弄出了房间。
人走了之后,苻令珠恨恨咬牙。
呵,自古表哥表妹是一家?
她以为的聪明人潘伯婕,竟也愿意为了情郎来求她,怕不是脑子进水了,那酒博士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就为了少年那点情谊吗?
要论情谊,她还和王老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你看她和王老狗感情如胶似漆了吗?
在心里一顿骂潘伯婕没出息,她爬回软塌,如老僧入定般将被子披在身上,望着窗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