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们跟着她一起走,却又舍不得让他们抛弃熟悉的长安。
苻铎更是在她走的那日泪眼摩挲,还是苏若儿叮嘱她,遇到事情,便想着向家里求助,带她父亲有朝一日当腻了祭酒,他们两人是要走遍大堰的,那时,便去西北寻她。
苻令珠应了,车队晃晃悠悠向西北而去,这次再不是那一辆简陋的小牛车,二十辆马车的车队慢悠悠行走在平原田野间。
直到巍峨的蒲州城映入眼帘,负手而立的男子在城门前等着她。
天边云舒形成又消散,很快四年便过去了。
王易徽一身玄衣,身上气势更盛,却没有大都护的架子,走进他在苻令珠在混血族地修建的学肆中,同跟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还询问了一番苻令珠的所在。
回答的人十分恭敬,“清君先生正在给孩子们上启蒙课。”
他长腿一迈,熟门熟路走到了她上课的教室,她穿着一身蓝色流光的襦裙,若不是脸蛋多了些肉,根本看不出她的丰腴。
趁她低头看书之际,他从后门进去,憋屈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小孩子们都认识他,见他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都捂着嘴表示自己知晓了。
然而他们自以为的不说话,实则闹出的动静也十分大,引得苻令珠询问:“让你们背诵的文章都背完了?那我点名提问了?”
她缓缓抬头,神色严肃,那一眼注意到那个坐在教室后排,比孩子们高出半个身子,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破功,眼睛都弯了起来。
王易徽没有打扰她,狐狸眼一眯,揉了揉前面东张西望,不好好背诵的孩子一把。
和她的视线相对,便有其他人插不进的情愫产生。
她一向招孩子们喜爱,便是装作板着脸,他们也知道清君先生不会罚他们,所以平日里嬉闹惯了,可王易徽身上的清冷气质实在让他们招架不住,一个个乖乖排队将背诵背完,到了下课的时候,纷纷争抢着跑了出去,连故事都不听了。
不管待多久,大都护都好吓人。
苻令珠笑着看着这一幕,两人均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他们在国子监强压着天丙班和天甲班学子们学习的时候,那些活力四射的郎君小娘子们,仿佛也是这样。
“慢着些。”他伸手,手臂从她腰后穿过,给她的腰一个施加力,而后环着她的腰身往外走去。
为了照顾苻令珠,两人走得极慢,路上遇见库伦族的族人,迎着对方打趣的目光,两人面不改色的点头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