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当真是一个值得看书的好地方。
进来的人,无不欢喜的走到书架前,急想体验一番,在此处看书的感觉。
当他们兴冲冲伸手将书架上的书拿下来一观时,无不沉默了。
《春闺秘事》?
《郎情妾意二三言》?
《戏说李郎》?
这都什么东西!
合着这些书架上,一排全是一模一样的话本,而将不同话本一分散,整个一楼的空间就利用上了。
他们不信邪,又从旁的架子上拿下一本,甚至上对面书架上一观,话本、游记、食谱?
全是杂书,一本读书之人要用到的书都没有,岂有此理,这不胡闹吗?
私语声传来,那带着怒意的,无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学究发出的愤慨。
苻令珠暗笑,这样就对了,使劲不开心,使劲贬低她的书肆。
瞧瞧她的书肆,整个一楼全是闲书,不仅如此,还有人奏曲,同那青楼又有何区别,像什么样子。
今日开业,她没有大操大办,甚至连鞭炮都没有放上一个,只邀请留在长安城的同窗,还有王易徽在金吾卫的同僚,两家父母亲朋好友。
而这些看不惯的人,大多都是国子监的教习,看她和那些已经迫不及待翻看话本之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这都是她父亲请来撑场子的。
她父亲在她嫁人之后,心情郁卒,最后被她母亲直接送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的祭酒可是请他请了好几次,人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她父亲便留在那教起书来,据说因为她父亲博闻多识,授课风趣,人长得儒雅风流,上能教儒家经典,下能教算学律法,中还能教习字绘画下棋。
被学生评为最喜爱的教习,没有之一。
而他的同僚,大多是书生意气之人,被他文采折服,他一说自家女儿要开书肆,大家便全都来了,此时他们看着手里的书,脸色铁青。
他们仿佛记得,苻教习的女儿和女婿,可是上届国子监的优秀毕业生。
回去之后,一定得嘱咐他们的学生,要恪守本心,万不能被迷了眼,走了错路。
他们阴沉着脸,可其余人却十分开怀。
曲好听,人好看,书有趣,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