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后面并无他的身影,看的书籍也维持着他走时的样子,他根本没有翻看。
呓语声从软塌处传来,吓了苻令珠一跳。
她蹙起的柳叶眉就没放下去过,转过屏风才发现王易徽此时满头大汗的蜷缩在软塌上。
明明是个手长脚长的郎君,此时却抱着自己,只占了半张软塌。
偶尔半夜睡梦中,她会梦见王易徽噩梦惊醒突然坐起,现下看他这副样子,不是做噩梦了是什么。
感情那些根本就不是做梦。
而是真实发生的。
倒是没想到,强悍如王老狗也会做噩梦。
要她说,都是该的。
心里骂着。
苻令珠行动却是不少,先是搭了个软塌的边坐了下来,探头张望背对着自己的王老狗,现下状态。
而后掏出自己汗巾,一手撑在软塌上,一手给他擦汗。
汗巾刚碰触到他,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力道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好心没好报了不是,手快被掐断了!
“王老狗!啊,呸。”
叫错名字了。
“沛笙,夫君,你醒醒。”
王易徽攥着她的手不放,更往自己怀里塞了塞,苻令珠整个人被带着向他那倒去,左手都快撑不住了。
“夫君!”
他整个人沉浸在梦中,对她的叫喊没有半分反应。
维持着这个姿势太难了些,苻令珠往前挪了挪,手臂刚不紧绷,就见王易徽另一只手也抱了上来。
好样的。
她整条手臂现下都在王易徽的怀里了。
坐在软塌上的她向天翻了个白眼,只听王易徽嘴里又发出呓语。
该不会说着什么辛密吧。
她来劲了,将撑在软塌上的手移到他脑袋旁,整个人半趴了下去,想把耳朵凑在他嘴边,奈何这人头也窝着,只好将脸放在他脸的上方。
“娘,娘,不要……”
啧,娘?
苻令珠怀疑自己听错了,长安公主和王易徽不合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一个没把人当亲生儿子,一个没把权势滔天的公主当亲娘。
王老狗能梦见他娘?
不应该啊。
王易徽此时还陷在被长安公主鞭挞的噩梦中,嘴里呓语不断,她又趴下去仔细听了听。
“娘,我没错,别打我。”
“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