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令珠看着自己面前的勺,警惕的瞥了一眼王易徽,他何时这般好心了,但有人伺候,还是王老狗,不吃白不吃。
就着他的手将一碗粥喝了,这才顺过气来。
“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不是三天前去的金吾卫,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呢。”
王易徽沾湿汗巾为她擦嘴角,见她已经没有以往下意识躲避自己的行为,甚至愉悦,解释道:“金吾卫自己给我放的假,你可知在酒楼杀人者是谁?”
听到这事还牵扯上了王易徽,她当即蹙起眉。
好色、调戏、杀人,怎么看都像是宋祀能干出来的事,再加上酒楼,宋斌一向好吃,兄弟两人出现在那,还蛮正常。
“能够让你回避的,莫不是,你那好兄长?”
王易徽伸手将火盆中的碳拨弄一下,火苗蹿起,室内温度又往上升了,他自己脱去身上外衣,看的苻令珠有些心虚,光顾着想表哥表妹烂摊子事了,差点把自己要遵守的“贤妻”给忘了。
在心里默念下次万不可这样,乖巧坐在软塌上,等他回来。
一双眼睛十分有求生欲,一副求解答的模样。
王易徽拿了个暖手炉塞进她手里,才肯定道:“正是宋祀。”
他从不认可宋祀和宋斌是他兄长,言语间也没有敬意,直接叫了名字。
“他与宋斌两人在酒楼用饭,那掌柜的女儿正值妙龄,同胡姬玩在一处,被宋祀看见,便以为她是乐人,出手调戏,那小娘子刚烈,直言自己良家女,他可愿意明媒正娶,
宋祀从小骄纵惯了,就算知道她是良人,也要与其春风一度,嘴里不干不净,只说这是给她面子,小娘子奋力反抗,从二楼包间跑了出来,被后面跟出来气愤不已的宋祀,出手推了一把,
摔下楼梯,气绝而亡。”
接下来的事,不用王易徽说,苻令珠都能猜道:“然后出了人命,巧被街上巡视的金吾卫发现,因宋祀和宋斌身份,他们将酒楼中人抓进大牢,暗中保护,可是这样?”
王易徽本说起宋祀宋斌冷意盎然的脸上,破了冰,眼里有丝诧异和欣赏,“便是我回来这一路,听见的都是金吾卫和宋祀狼狈为奸,明珠怎么说是金吾卫护着他们?”
苻令珠极想翻个白眼,看不起谁呢,那金吾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陛下的人,不然怎么会让王易徽去金吾卫,要知道蹴鞠比赛,王易徽可和金吾卫结下梁子了。
再说,长安公主的手,伸向的可不是金吾卫,而是羽林卫,拿捏着陛下的命喉呢。
思绪一捋,她便道:“要是金吾卫真向着你那兄长,又怎会大张旗鼓将人抓进大牢,这不反而落人口舌,只怕是金吾卫想利用此事,”
然后,她不屑的接着说:“你的好兄长,不在国子监里好好念书,出来喝什么酒,白瞎小娘子一条人命。”
王易徽眸里全是对苻令珠分析正确的赞赏,“自是因为,国子监放季考假了。”
“我看国子监便是连这一天假期都不能有,省得他们出来。”
“所以,夫人,那酒博士,夫人是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