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箹见他身子低垂,表情十分痛苦,再加上背后明晃晃的鲜血总不假,赶忙上前扶住宗孑,而宗孑也顺势将身子的重力很快从水缸上移动到孟箹肩上,压的孟箹差点一个趔趄。
“去那边坐着,我给你看下伤口。”
孟箹艰难的扶着一座山般的人往屋里走去。孟星河看见宗孑背后的血吓了一跳,宗孑见状对他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伤口裂了,你娘给我看下。”
孟星河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死死盯着那个眼角明显带着笑意的男人架在他娘肩膀上进了屋。
孟箹用尽全力把宗孑扶进了屋子,让他坐在中堂的一张藤椅上,三两下解开宗孑的腰带,挂在扶手上,伸手就要去解宗孑的衣裳绳结,宗孑见她有忧虑之色,突然心虚起来,主动说道:
“自己来,自己来。”
解开绳结,宗孑还自觉的将自己外衫和内衫全都敞开,从衣服里抽出一条手臂,侧过身去,让孟箹看他后背的伤口。
背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染红了,最里面的一层绷带可想而知,鲜红一片。
孟箹从里屋取出药箱,将宗孑身上的绷带直接剪掉,露|出后背上的伤口。
宗孑尽管背着身,但依旧能感觉到孟箹的靠近,她手划过的地方有种莫名的舒适感,就连孟箹给他清洗伤口时的疼痛,宗孑都十分受用,人突然就变得娇气起来:
“哎呀……疼”
“……”
如果是个柔弱的少女,发出这么娇气的声音孟箹还能接受,可这种声音是在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口中出现,那就很可怕了。
孟箹手一抖,通体恶寒。
“哎呀……都说了疼你轻点儿嘛”宗孑越玩越来劲,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合适。
孟箹一个激灵,实在受不了,一把摔了手里的干净绷带,未免自己被恶心死,孟箹决定赶紧离开这个孽障。
宗孑见状,不敢再闹,下意识伸过长臂,勾着孟箹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抱,把人又给抱了回来,重新把绷带送到她手上,尴尬道:
“我,忍着,你继续。”
孟箹:……
没了那令人全身鸡皮疙瘩冒出来的娇弱喊声,清洗血迹和上药的过程十分顺利,接下来就是缠绷带,从胸前绕到后背,前前后后需要缠绕至少七八圈,孟箹本就是做这个的,所以倒觉得没什么,很自然的从宗孑后面环绕到他胸前缠绷带,可宗孑就有点难熬了。
尤其是当孟箹圈住他的时候,呼吸几乎就在他的耳旁,宗孑忍不住转头看去,正巧孟箹也向他看来,四目相对,宗孑觉得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他们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彼此,孟箹的唇离他不过一掌之距,宗孑鬼使神差的便贴了过去,眼看就要贴上了,突如其来的‘啪’的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把他脸打偏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