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小孩子看这些。”她声音温柔地嘱咐了一句周围百姓,有人闻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家孩童的双眼。
宝剑锋芒一闪,围观百姓尚未看清发生何事,再定睛看去时,苏俊之头颅已落地;剑锋再一闪,惠盈帝也步了苏俊之的后尘。
一代帝王和一位权臣,死亡的过程如此简单,并没有比普通人来的更加惊心动魄。
宁映寒在苏俊之的衣物上擦了擦剑上血迹,还剑入鞘,飞身上马,驱马离去。
众人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背影,这真是太雷厉风行了。
大家还等着看她会如何对待苏俊之这位夫君,看她会不会不忍心,或者看她义愤填膺地指责上几句惠盈帝二人,讲一番为父报仇的话。
结果转瞬间,人头落地,宁映寒飞身上马,逐渐远去。
众人呆呆地看了眼地上尸首,又抬头看看宁映寒远去的背影,半晌都没人开口。
只有围观了全程的苏婉,施展轻功掠出,在宫门口追上了宁映寒。
“怎么离开的这么匆忙?”苏婉问。
“连砍两人头颅,手臂都被震麻了,不想让他们看出来。”
“是这样吗?”
宁映寒挑眉:“我可是要做皇帝的人,还不许我对外保持点形象吗?”
苏婉耸耸肩:“我还以为,是你不想在他们面前掉眼泪。”
宁映寒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苏婉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转头看向皇城,阳光下,这座即将易主的皇城仍然辉煌巍峨:“没想到,真的被你做到了。”
“姐。”一辆马车驶来,宁念暖带着苦夏从马车上下来,神色复杂。
“你来了。”宁映寒对她伸出手,宁念暖怔了怔,将自己的手交于长姐的手中。
“刚刚我都看见了,”宁念暖眼里含泪,她指的自然是宁映寒斩苏俊之及惠盈帝之事,“父兄的仇,终于报了。”
宁映寒握住她的手:“随我入宫吧,我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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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可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得为皇?”大殿之上,宁映寒看着快要哭出来的礼部侍郎。在此之前,众官员就宁映寒是否能登基为帝的事情展开了一场辩论。
“这倒没有,但是,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啊。”
“我要当皇帝,军权在手,谁敢拦我?”宁映寒笑吟吟地看向群臣,发出了会心一击。
简单粗暴的一句,终于让那些文臣闭了嘴。
再大的规矩,也比不过她手里的军权。
宁映寒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轻笑了一声后,下令道:“司礼监和钦天监开始准备登基事宜吧。”
无人再有异议。至于他们的眼神交流,宁映寒并未放在心里。不管他们有什么小心思,都要屈服于她手中的军权。
“还有,对我父母、长兄、幼弟的追封,都尽快提上章程。”
众臣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