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似乎知道众人心中在想什么:“安国公主于元平十八年护朕次子次女入京,一力护持,又于半年前抱着必死的决心独身留京为质,离京后在领兵时多有建功。可以说,没有安国公主,就没有今日的元康帝。无论是从父亲这个身份对她的亏欠,还是以帝王身份对她的封赏,安国这个封号她都当之无愧。”
这个解释一出,众人也再无异议。
宁映寒的功劳,确实是值得赏上一赏。
有人难免回想起当初那场宫宴,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惊惧不已,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时候,长宁郡主那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模样。
绝代的美人手持一杯桃花酒,“敬在座诸位一杯,敬你们即将见证的历史”。言犹在耳,但当时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他们真的就见证了一段山河易主的历史。
那场宫宴,只要经历过的人谁能忘怀?
元康帝又封了宁成渊为楚王,随他打江山的诸位将军也各有封赏。
至于晋王妃、宁念暖、宁成澜等人,要等他们至京时再行赐封。
元康帝要做的还有很多,逃跑的皇帝还没有抓到,还要整饬朝堂,重建边军,还有些人需要清算。
武平侯当然是要被清算的人之一,元康帝已经请了童学士的遗孤回京,待人一到,便是他的受审之日。
武平侯大概也猜到了这一点,动作迅速地求见了宁映寒。
元康帝把宫中除帝后寝宫外最好的宫殿赐给了自己的女儿,但宁映寒不太愿意待在宫里,此时仍住在之前在京里住的宅子。
元康帝也是无奈,宁成渊身为成年皇子,要出宫建府自不必说,宁映寒却也不愿意住宫里,只希望念暖和成澜这两个乖孩子到时候不要也被哥哥姐姐带的天天往外跑才好。
武平侯上门后,声泪俱下地请求宁映寒的原谅,甚至下跪赔罪,说以前是自己不懂事,得罪了公主殿下。
“过往的那些小事,我不会与你计较。”宁映寒淡淡地让他起身。
还未等武平侯露出喜色,她又补充道:“但童学士一案,会交于刑部审理,此案我不会插手,该如何就是如何。”
武平侯面色惨白,但当初无权无势的宁映寒就敢对他动手,此时已成了安国公主的宁映寒他又哪敢继续纠缠?
他失魂落魄地打算离开,却正巧撞上了进门的宁成渊。
这位新晋的楚王很是不满地看他一眼,问清他的来意后,更加恼怒:“我妹妹当初在京孤立无援之时,你这个做舅舅的仗着她柔弱可欺没少欺辱于她,此时又有何脸面上门求情?”
武平侯欲哭无泪,到底是谁欺辱谁啊?
他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宁成渊口中“柔弱可欺”的妹妹,试图把宁成渊口中的形象与那位怼过他、威胁过他、打过他、拐过他的女儿、对他的□□和心灵都造成过极大摧残的宁映寒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