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之忙伸手去拦,他那书生身板对上侍卫们,硬是一个都没拦住。
他愤愤转向宁映寒:“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没闹够吗?”
他自以为已经把宁映寒吃得死死的,此时他一怒,宁映寒就该软语温声来安慰他才是,但他在原地表演了半天,宁映寒也没能收到他的信号。反而饶有兴趣地看他发了一会儿怒才开口。
“今早醒来,本郡主忽觉下榻处实在简陋,便打算在苏郎这里征用一些东西,”宁映寒做无辜状,“苏郎想必也不忍心本郡主吃穿用度如此寒酸吧?”
苏俊之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他很想反怼一句你丫不是都寒酸了两年多了吗怎么还没习惯,但理智让他把这句质问及时咽了下去。
饱含着对苏俊之的恨意,苍山等人速度极快,三两下就把他藏得极隐蔽的家产都翻了出来。
点了一下,大概有二十余万两银票,一些地契是苏俊之拿了宁映寒的钱之后买了些住宅及商铺等。
最让宁映寒感兴趣的,是其中的一张卖身契。
这张卖身契是属于流云仙子的,看到她把这张卖身契单独挑出来,苏俊之脸上划过一丝紧张之色。
宁映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紧张,也明白他紧张的原因自然不是怕宁映寒拿走卖身契拿捏情敌什么的。
他担心的,是流云这颗花了不少心思的旗子就此作废。
以苏俊之的野心,怎么可能单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去拒绝圣上亲封的长宁郡主?
答案只有一个,他觉得流云会给他带来比长宁更多的好处。
这事要从三年前那次春闱说起,苏俊之落榜了,从家乡带来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租不起京中的小院,便在城外山上一座寺庙借住了一段时间。
一日,当朝丹阳大长公主殿下来寺庙进香,苏俊之偷窥得了大长公主的容颜,还听到了公主在为年幼时走失的女儿祈福,希望她的女儿还活在这世上。
苏俊之顿时想起放榜前几日,同乡一个富有的书生曾请他们去满香楼长长见识。
当时楼里有位叫流云仙子的,长相颇和他的胃口,他便多看了几眼。
此时想起,那流云与大长公主的长相极为相似,连年纪也对得上。
苏俊之便起了心思。
不过那时,他连听流云弹个曲子的钱都没有,更何况赎身呢。
恰在这时,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晋王之女长宁郡主突然开始向他示好。
被这般身份高贵、容貌绝世的美人青睐,苏俊之心下狂喜,很是飘飘然了一段时间,才又想起还有流云仙子那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