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窗户开着吗?
不……没有。
那突如其来一瞬的冰凉,攫住周身的炽热。
太迷离,又太彻底。
她想侧头去看窗口,下巴却又被他轻轻托过,毫不客气的扭回来。
吻不再在她唇上贪恋流连,蓬勃而细碎的炙意,开始从周身的皮肤上,徐徐泛起。
交绕无休的气息裹挟住她的双腿,小腹,有他洗过澡后身上清冽的薄荷香,夹着很清淡很清淡的烟草味,还有她发丝上洗发精的香气。
她好像,做了一个炽热而冗长的梦。
梦见在伽卡那年,屋外一片荒芜贫瘠的土地上,飞速地生长出大片大片的罂粟花。
蓬勃而旺盛,却始终青红不接。
犹如被齐整地砍成了两截。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如那片被分成两截了似的的花田。
只感觉,眼前,上半空,浮着一层殷红的云,压在头顶,沉沉浮浮,始终落不下来。
散发出甜腻的香气,闷住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可她的下半截儿,都好像被那花毒给毒蚀了,要不属于她了。
真的要……
无法呼吸了。
随后,她听到了撕拉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扯坏了。
于是,她又想起了那年在伽卡,她被哈丹的爸爸绑架的那天。
那天她从闷头一棒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在一个满是泥垢的敞篷车上,颠簸异常。
哈丹缩在她身边瑟瑟发抖,牵住了她的手,说:&ldo;姐姐,我怕。&rdo;
‐‐她也怕。
她每每感到害怕的时候,就无比期盼,他可以在她身边。
那时他不在。
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
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就快要,到负距离了……
记起来,那天她一直在挣扎,可手脚全都被缚住,车斗上一个尖锐的钩子,钩坏了她的裙子,沿着侧面,划开了长而凌乱的一条口子。
那时候,她又感到了害怕。
不是因为冷。
是恐惧,切实的惧意。
可那种恐惧的感觉,在他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时,掩盖住她裙子上狼狈的划痕后,就被驱散得一干二净了。
他那时还说:&ldo;瘦了。&rdo;
他这时,却咬着她耳朵,恶劣地说:&ldo;晚晚,你这么瘦,哥哥好怕会弄坏你。&rdo;
&ldo;……&rdo;
她却还是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
想起来,待在他身边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发自内心地认为他真的是个坏蛋,不会感到深刻的害怕。
哥哥,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