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将追踪恶灵的法子告诉百里明铮,随即就同着暝沉一道离开。
“师父,我舍不得林朗哥哥。”花橙站在原地半天不动,满脸都是失落。他是真把林朗当做哥哥的。
百里明铮走近他,如往常一般轻揉他的头顶:“林公子不是说了么,还会再见的。”
“可我还是难过。”花橙抬头看着一脸清冷的百里明铮,问道:“师父,恶女人走的时候,你也是在难过的对吗?”那时师父的背影,清冷如霜。
百里明铮附在花橙头顶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苦笑道:“相比难过,气愤怕是更多一些。”
“气愤?”花橙不解,“是因为那个白衣男人没有让恶女人好好道别而气愤么?”
百里明铮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叹气:“她打乱了我的生活。”
她打乱他的生活,最终却不留只字片语地离开了,就算他努力地整理脱轨的思绪,恐怕也难以回原。
这是一个小山坳,一弯小河横穿山坳幽幽远去。河边有一户人家,房屋简朴,院内外挂了白色灵旗,而正屋之中设的正是灵堂。七八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女子晕倒在院中,燃烧的火盆没了人照看,里面的灰烬以及燃烧未尽的灵纸被风吹出,在院中四处乱飞。
陶灼苏时语并肩站在院外,安静地看着死寂一片的灵堂。
“准备好了么?”陶灼问。
苏时语语气低落:“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我期望的不就是借尸还魂么?可是为什么,心底这么难过呢?”
陶灼看着苏时语扶上胸口,抓紧衣裳,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你……对他动情了?舍不得他?”
苏时语轻叹一声,松开衣裳朝院中走去:“我不知道。”
“如果是呢?”陶灼看着苏时语清瘦的背影。
苏时语偏头回来,脸上竟是明亮的笑容:“如果是,即使我还魂了也还能去找他不是么?”
陶灼鄙夷瞥她一眼:“那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还不赶快去还魂!”
苏时语想想也是,暗骂自己伤春悲秋了,她朝灵堂中的棺材走去,忽而又回头来看着一袭白衣的陶灼:“嘞,陶灼,我要是还魂成功了,你还会来找我的吧?”
陶灼笑了,犹如山间绽放的桃花一般:“你说呢,你那个世界的事可还没都讲给我听呢。”
“都讲给你听?唔,怕是得讲个几辈子。”苏时语瘪嘴,说便走到棺材旁,施了灵力在手,轻轻推开棺木。
陶灼在后笑得无奈:你怎知我不愿听个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