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在一瞬间就决定了要站在青铜这边,是因为青铜、血族的靠山战神殿实力仍然强劲,而红颜的靠山众神却大大的在战斗中被削弱了,如此看来红颜几乎是没有胜算的。虽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可如果这雪实在太大了的时候,可能会把送碳的人一并冻死。
&ldo;哈哈,凡兄的作用在下自然是不敢小觑的,有凡兄相助,自然是如鱼得水。&rdo;焚歌眼神一动,他现在对凡的表现极其失望,可仍然对收服凡抱有一丝念想,沉吟片刻后又道:&ldo;不知凡中可有良策?&rdo;
凡微微一笑,说出了让焚歌大为意外的一句话:&ldo;我看焚歌兄的样子倒想是胸有成竹,似乎已经有了良策。&rdo;
&ldo;哈哈哈……&rdo;焚歌一阵大笑,而内心之中却是在思考,刚才凡的话明显是看破了他的心理活动,这让他不得不心惊。&ldo;可我还是想听一听凡兄的高见。&rdo;
凡的眼睛一转,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笑道:&ldo;不如你我二人写于手心之上,然后各自对掌,如何?&rdo;
&ldo;甚妙,甚妙。&rdo;焚歌扶掌而笑,其实焚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感觉自己的表情收敛不住,用俗话来说就是浪很了。&ldo;来人,上笔墨。&rdo;焚歌对下人吩咐道。
仆人一应,连忙从书房里拿出两只毛笔来,和一个砚台放在一个盘子上,给焚歌端来。&ldo;请&rdo;焚歌做东道主之风,一抬手让凡先选。凡一点头,捏了一只细些的玉笔,笔杆入手那一刻凡就感觉不对,细一观察,身若霓裳,尖浮云,吃惊道:&ldo;这莫非就是流云笔?!&rdo;凡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ldo;凡兄果然见多识广,竟连这久不现世的流云笔都认得。&rdo;焚歌微微一笑,道。这流云笔在青铜中存放已久,一直都只是当做普通笔来使用,就算是日夜见着它的人也一定不会想到这就是流云笔。
&ldo;巧合之下曾见过其图册,因其特殊便记了下来。&rdo;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笔蘸墨,张开左手,悠悠的在其上写了一个字,然后也不管墨迹干了与否,直接将左手握拳,此时焚歌也将字写在手中了,只是没有捏拳头。
凡率先将笔放下,对焚歌笑道:&ldo;请?&rdo;
&ldo;请&rdo;焚歌也将笔放下,一摆手示意下人将木盘给端了下去。也不知两人的默契从何而来,居然是几乎同时将手掌向对方展开。
&ldo;粮&rdo;没有丝毫意外的,凡看到焚歌的手心中写着的是与自己一样的字。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是说本领相当的两人的看待问题的方向和长远也都差不多,对同一个事情一般都有同样的看法。
&ldo;如今七月已到,荒年的局势已经基本显现出来,现在市场上的粮价比起银子也不见得便宜。&rdo;凡说些自己的看法。
&ldo;所言及是,听说凡老弟早就开始着手修建粮仓,广开粮路,这可是占了大便宜啊。&rdo;焚歌微微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ldo;只是因为小门小户,人口又众多,没有粮田就只能如此了。&rdo;凡显露出一些无奈,答道。
焚歌点点头,若有所思,用嘴唇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勾了勾手,站在门外的小厮立马小步跑近,俯下头。
&ldo;去通知本团与血族的高层,有要事相商,请他们在辰时过来会议。&rdo;焚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小厮应了一声立马就出门去,凡见状一动,站起身向焚歌抱拳道:&ldo;那就不打扰焚歌兄的正事了,在下先告辞了。&rdo;
&ldo;不送。&rdo;焚歌坐在椅子上,竟是动未动,淡淡的对凡道。
见到凡径直出了门,焚歌突然脸色俱变,从袖子中摸出一张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这时从门后一妙龄女子用木盘端着一小碗散发着浓重气味的中药。焚歌一阵咳嗽之后仿佛好了一些,脸色也略略红润了一点。焚歌将手帕从嘴角拿来,忽然似看见了什么立马握紧,然后仓皇的看了一眼近在身旁妙龄女子一眼。
&ldo;不用掩饰了,我都看到了。&rdo;女子丹唇微启,比百灵还清脆的声音传出。焚歌一抬头却见女子满怀关切的望着自己,忽然之间只觉得心头发酸,失魂道:&ldo;对不起。&rdo;
女子将木盘放在桌子上,拿过焚歌手中的手帕,看了一眼就放到袖子里,如葱如玉的手指端起药碗,递给焚歌,叹了一口气,道:&ldo;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这些年却是对不起你自己了。&rdo;
焚歌接过药碗,皱着眉将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气,把碗放在桌子上,眼中少有的透过一丝复杂,道:&ldo;我知道是我执念太深,可有些事情却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一旦入了尘世就会有太多羁绊,放不下也忘不掉。&rdo;
&ldo;你想做就去做吧,不管你要向那种方向走,会造成各种样的后果,我都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rdo;女子道。
&ldo;我知道我命不久矣,&rdo;焚歌看着女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又道:&ldo;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让秋水长天平静下来,我若离去青铜危矣!血族险矣!&rdo;
话说凡一路驾车回到凡尘总部后就急匆匆的到处晃悠,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忽然,凡看见一略显羸弱的身影站在假山之后,正是凡尘小天,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