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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ot;我已经埋葬厂他们。&ot;他说，&ot;天葬。&ot;

卜鹰还没走。

他又躺了下去，躺在沙丘后的避风处，用那件宽大的白袍将全身紧紧裹住。

沙漠就像是个最多变的女人，热的时候可以使人燃烧，冷的时候却可以使人连血都结冰。

一到了晚上，这片酷热如烘炉的大沙漠就会变得其寒彻骨，再加上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在无声无息中就能扼杀天地问所有的生命。没有人愿意冒这种险。

现在天色刚刚暗下，卜鹰显然已准备留在这里度过无情的长夜。

小方在他旁边坐下来，忽然对他笑了笑，道：&ot;抱歉得很。&ot;卜鹰道：&ot;为什么要抱歉？&ot;

小方道：&ot;因为明天早上醒来时，我一定还是活着的，你要等我死，一定还要等很久。&ot;他已经找到了那只曾经想食他尸体的鹰，现在他已准备吃它的尸体。

他叹息着道：&ot;现在我才知道，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一个人和一只食尸鹰就会变得没什么不同了。

卜鹰道：&ot;平常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ot;

小方道：&ot;哦？&ot;

卜鹰道：&ot;你平常吃不吃牛肉？&ot;

小方道：&ot;吃。&ot;

卜鹰笑道：&ot;你吃的牛肉，也是牛的尸体。&ot;

小方苦笑。

他只能苦笑，卜鹰说的话虽然尖锐冷酷，却令人无法反驳。

&ot;赤大&ot;还没有倒下去。

它能支持到现在，因为小方将最后的一点水给了它，因为马虽然是兽，可是马的兽性却比人少，至少它不沾血腥。

它不食尸体。

卜鹰忽然又道：&ot;你不但有把好剑，还有匹好马。&ot;小方苦笑道：&ot;只可惜我这个人却不能算是个好人。&ot;卜鹰道：&ot;所以别人才会叫你要命的小方。&ot;

小方道：&ot;你知道？&ot;

现在天色已经很暗，已经看不见他的脸色，他的声音中充满惊讶：&ot;你怎么知道的？&ot;卜鹰道：&ot;我不知道的事很少。&ot;

小方道：&ot;你还知道什么？&ot;

卜鹰道：&ot;你的确是个很要命的人，脾气译得要命，骨头硬得要命，有时阔得要命，有时穷得要命，有时要别人的命，有时别人也想要你的命。&ot;他淡淡地接着道：&ot;现在至少就有十二个人在追踪你，要你的命。&ot;小方居然笑了笑，道：&ot;只有十三个？我本来以为来的还要多些。…

卜鹰道：&ot;其实根本用不着十三个，只要其中的两个人来了就已足够。&ot;小方道：&ot;哪两个？&ot;

卜鹰道：&ot;搜魂手和水银。&ot;

小方道：&ot;水银？&ot;

卜鹰道：&ot;你没有听过这个人？&ot;

小方道：&ot;水银是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ot;

卜鹰道：&ot;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个杀人的人，以杀人为生。&ot;小方道：&ot;这种人不止他一个。&ot;

卜鹰道：&ot;但是他要的价钱至少比别人贵十倍，因他杀人从来没有失过手。&ot;小方道：&ot;我希望他是个女的，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如果我一定要死，能够死在一个美女手里总比较愉快些。&ot;卜鹰道：&ot;他可能是个女的，可能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也可能是个老头子，老太婆。&ot;小方道：&ot;也可能是你。&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