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房间有问题?他往下落了一点,找到了另外一个熄灯的房间,从紧闭的玻璃穿过去,顺利的进入了房间里。这也是一个豪华套房,没有人住,屋里很安静,到处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是个休息的好地方。他寻到c黄的位置,哪怕无法真的躺下入睡,但是为人时候的习惯却依旧保留了下来,对于他来说,找个房间睡在c黄上,才是休息。仰头躺在c黄上,完全的放松自己,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的进入黑暗……&ldo;铃铃……&rdo;&ldo;哈哈……&rdo;&ldo;哈哈哈……&rdo;&ldo;哥哥,哈哈,哥哥,快来啊,哥哥……&rdo;耳边响起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用清脆的声音喊着哥哥,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晨昱柏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了。侧耳倾听,声音好像是从门外传来了,这个时间,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小孩在门外?他从c黄上坐起来。&ldo;哥哥!哈哈哈!快来啊,快来!&rdo;&ldo;铃铃……&rdo;男孩的声音还在往耳朵里飘,中间还夹杂着铃铛的声音。那孩子似乎正在跑着,声音正在远去,但是很快的好像又跑了回来,在门口的大叫,&ldo;哥哥,快来啊!&rdo;他起身走到了门边,手握在门的把手上,手感冰冷的,有股寒气顺着手心往心里钻。稍微停顿了一瞬,他转动手腕。门开了。回忆‐‐跟我走外面冰天雪地。漫天的飞雪在天空往下落,纷纷扬扬的,视野所见都是一片素白,银装素裹的大树,还有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以及,在雪地上穿成球一样的小男孩。小男孩大约三四岁的模样,穿的厚厚的棉袄,脑袋上戴着一个奥特曼的帽子,露在外面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正一边朝自己跑过来,一边开心的笑着,眼睛黑漆漆的,就像是被溪水冲过的黑色棋子,清澈而明亮。&ldo;子曜,慢点。&rdo;他急忙开口,摊开手迎了上去。没想到身上穿的太厚,他险些摔倒在地上。&ldo;哥哥,小心一点。&rdo;跑过来的小男孩急急忙忙的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扶住他,眉心紧紧的蹙着,担忧极了的模样。&ldo;哥哥没事。&rdo;他努力站稳,蹲下身子与男孩平视,笑着回答他。小男孩拍着他的膝盖和肩膀,嘴角紧紧的抿着,太高兴的说:&ldo;哥哥笨蛋,不会走路。&rdo;&ldo;雪太厚了,哥哥没站稳。&rdo;&ldo;我就能够站在雪上,我能站稳。&rdo;&ldo;子曜这么厉害啊?要不扶着哥哥吧,哥哥害怕摔摔,不敢走了。&rdo;&ldo;来!&rdo;小男孩干脆的转过身去,撅着屁股半蹲着,&ldo;我背你。&rdo;二十来岁的青年将自己蹲在地上,从身后抱住了小男孩的肩膀,小男孩咬着牙咿咿呀呀的叫着往前走,青年就蹲着一点点的往前挪,用脸去蹭了蹭小男孩冰冰凉的脸蛋,笑的合不拢嘴。&ldo;哥哥好重!&rdo;&ldo;嗯,哥哥,是大人了,所以重啊。&rdo;&ldo;那你长小点啊!&rdo;&ldo;哈哈,怎么可能?人不能长小,只能长大哦。&rdo;&ldo;对!我长大就能背动啦!&rdo;&ldo;好啊,你长大了,正好哥哥老了,你就背着哥哥,好不好?&rdo;&ldo;嗯!&rdo;小男孩终于背着人艰难的走到了没有积雪的地方,他转过身来,迫不及待的指着前方,说:&ldo;快点呀!圣诞礼物要被抢完了!快快快!&rdo;他弯着腰背任由小男孩一路拉着跑,笑道:&ldo;圣诞礼物是圣诞老人送的哦,你晚上早点睡觉,半夜圣诞老人就会从窗户爬进来送你礼物哦。&rdo;&ldo;才不是呢,是自己买的!我知道!窗户爬进来的是坏叔叔!&rdo;他大笑了起来,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一路朝着大商场跑了过去。他们挤过人群,雪下个不停,街上的人还是那么多,耳边响着圣诞歌曲,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他的手握在了商场的门把手上,传来烫热的感觉,思想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一下,就像是一部电视剧切换镜头时那一瞬间的停滞感,然而还没等他意识到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他手腕用力,往前一推,门开了,他从商场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拎着购物袋,身上穿的是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头顶上的太阳正烈,照的太阳穴一阵阵的刺痛。&ldo;昨晚上又熬夜了?&rdo;身边传来滨海的声音,他转头看过去,不太好意思的笑了一下。&ldo;睡的稍微晚了一点,这几天晚上一到睡觉头就有点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rdo;&ldo;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看是什么原因。&rdo;&ldo;不想去医院。&rdo;&ldo;亏你还是学医的呢。&rdo;&ldo;又没毕业,不算了。&rdo;&ldo;我摸摸,哪里疼?&rdo;说话间,滨海抬起了手,烫热柔软的大手按在他的头发上,缓缓的摸索着。他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既激动又害怕,视线扫过来来往往的人,耳廓血热。喜欢滨海真的很久了。从大学开始,心里就住着这个人。直到家里出事,孤独无助的自己有着滨海的帮助和陪伴,于是感动生出,感qg更深。然而越是喜欢,越是无法将喜欢说出口,是如此的眷恋这一刻两人的关系,单纯的亲近着,没有一丝的厌恶和排斥。他几乎害怕去设想当滨海知道自己的好友这些年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他时,对自己的疏远和不想要听见的抱歉。有些暗恋,不适合说出口,哪怕海枯石烂,依旧隐藏在心底。没有踏出去的勇气,也不敢渴求那个万一,于是当逃避成了习惯,这些年便这样安然的度过了。只是每当这个时候,对方一个不经意间的亲近,便让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胡乱的跳了起来。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好了。这样的奢望简直连想象都觉得有些过分。将头偏开,躲开那只在头上按压的手,垂下的眼帘再次完美的隐藏了呼之yu出的感qg,他近乎慌乱的将手里的纸袋递到了滨海的手里:&ldo;拿一下,我忘记拿一个东西了。&rdo;&ldo;忘记什么了?&rdo;滨海接过纸袋。他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手上的感觉更热了,额头也有些疼,脑袋里的思路断断续续的,想着自己要躲一会,免得失速的心跳被滨海发现,但是恍惚间又觉得不对劲,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扭曲而不真实的,如同做梦一样,有种莫名其妙的游离感。商场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他坐在了车里,车正行驶在路上,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挡风玻璃挡不住太阳的温度,酷夏的烈日穿透玻璃落在他的手上,像是要把人烤干了一样。车里弥满着古龙香水的味道,转头看去,副驾坐着的晨子曜正对着自己笑,一副讨好的模样。太阳光照亮了子曜半边的脸庞,光和影勾勒出线条深刻的侧脸,尤其是漆黑深邃的眼睛,迷人又xg感,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会有一种拥有了全世界的错觉。他不知道有多少次的感慨,这么好的孩子到底是谁家丢的?怎么舍得丢掉?不过这样也好,便宜老晨家了,白捡一个大儿子。&ldo;哥?&rdo;子曜重复着,声音很软,撒娇一样的叫着人。他回过神来,脸上都是无奈的笑,说:&ldo;没必要搬家吧?现在这样很好了,你只是去读大学,我也跟着搬过去,是不是有些夸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