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鱼脑子里很乱,还没确定明天要不要再去跟着陈邪,没敢随便答应,只能让他走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时间已经很晚,十点了,霍沉鱼没有再回陈宅,她也不想回去看见陈邪。
上了几步楼梯,她又蹭蹭蹭跑下来,打开冰箱。那个透明盒子里,桑葚和刺莓已经变质。
霍沉鱼抿了抿唇,沉默着把盒子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关上冰箱。
被陈邪捏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有一点点肿,霍沉鱼羞得脸通红,闭着眼睛在那画治疗术。
磨磨蹭蹭洗漱完爬进被子里,她把自己裹起来,过了一会儿,被子里传出低低的委屈的抽泣。
陈宅大厅的灯还亮着,陈邪坐在沙发上抽烟,等霍沉鱼回来。
其实他心里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可是他就是想等。
手里捏着手机。
十点的时候,他在对话框里打“到家了没有”,十一点的时候写“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十二点的时候写“还不回来?”,三点的时候问“你那珍珠贝还要吗?什么时候来拿?”
都没有发出去,打完他就删了。
他做出那种举动,直接斩断所有可能,那他就不应该再联系她,她也不会回的。
珍珠贝算什么呢,他在期待什么妄想什么,这玩意儿根本不值得她特意跑一趟。
陈邪等到天亮。
陈厉下来,看他坐在那儿出神,有点着急地问他:“沉鱼呢?听说昨晚上出去了,没回来?你们吵架了?”
陈邪盯着地毯,懒懒地“嗯”了一声,不回答。
“你吵什么,不能让着她点吗?哪有你这么追人的!”陈厉摇头叹气,恨铁不成钢,生怕儿媳妇被他作没了,“我不管你啊,人你得给我哄回来。我这儿媳妇要是飞了,不光是我生气,你爷爷奶奶都得跟你没完!他们回去都开始准备礼物了!”
陈邪说:“哪来的儿媳妇,人家看不上你儿子,早拒绝了。”说着不耐烦地抽了一口烟。
陈厉拍拍他肩膀,也看出他心情不好,非常烦躁,叹了一口气:“也是,不怪沉鱼。你看你这样子,一天天的,我要是个姑娘,不长那么好看我也看不上你。”
陈邪冷冷地乜斜陈厉严肃古板的面容一眼:“你这样的,我也看不上。”
陈厉懒得理他,一边扣袖扣,一边问:“法务部说你起诉顾知易,要让他坐牢,为什么?都是亲戚,他对咱们家一直还挺关心的。”
“嗯,把我关心到乡下去。”陈邪上楼,把查到的资料扔给陈厉,让他自己看。
……
早上八点多。
霍沉鱼一觉睡醒,看着镜子里肿起来的眼皮,默默叹气,伸手在上面画了个治疗术,要不这宛如灯泡一样的眼睛,根本不能出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