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鱼把唇抿得紧紧的,乖乖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非常听话。
“我刚才想了很久。”陈邪想了一晚上,不想再这样猜来猜去。
他要跟霍沉鱼说清楚,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给他一个痛快。他整天这样为她一句话、一个眼神,情绪反复无常地变化,真的太难受了。
所以他总是容易生气,每次生气他也都知道会让她更烦,他不想这样。
陈邪没指望她会接受他的表白,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想问问霍沉鱼对他是什么态度。
哪怕就是肯给他一个追她的机会,他也心满意足,能情绪稳定地好好追她,不会随便胡思乱想。如果她是真的特别讨厌他,实在不能忍受,他就……
霍沉鱼皱眉看着他,等他后面的话。可惜这时候她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看了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的陈邪,接起来:“喂?……我是,你是谁呀?”
“啊,陆定文吗?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霍沉鱼脑子里回忆了一下这个人,法身和他关系挺好,她态度也跟着软和。听见对面说白天给她打电话没打通,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弯了弯眼睛,“我白天在摩尔天海湾,那里没有信号呀。”
“明天没有空,过几天再聚吧。”
“嗯,信我有看,可是你写了好多,我还没看完。”其实她就拆了一封,发现写的是一些日常,她就没再看,不是很有兴趣。
那个定情信物她也没打开过。
陈邪紧了紧后槽牙,一直冷眼盯着她接电话,看见她眼睛里染上笑意,瞬间一股无名火起,心烦意乱,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继续看着。
一通电话已经打了快十分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她跟他待一起,一周都不一定能说这么多话。
他倒要看看今天这电话要打多久。对面那男的能多招她喜欢。
又过去五分钟,还没打完。
陈邪突然烦躁地踢了一脚面前的茶几。
刺耳的划地声把霍沉鱼吓了一跳,呆了呆,睁大眼不解地看着陈邪。
陈邪没什么表情,低着眼睛不说话。
她草草跟陆定文聊了一分钟,挂了电话。
霍沉鱼放下手机,不高兴地睨了一眼陈邪,想起他刚才好像有话跟她说,就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呀?”
“忘了。”陈邪起身往楼上走,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你那珍珠贝扔饲养液里了。”
霍沉鱼看着他沉默,过了几秒钟,皱眉撅了下唇,也回自己卧室。
舒舒服服洗完澡,有人按门铃,她疑心是陈邪,一路小跑着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厨房阿姨,托盘上放着一碗红棕色的汤,散发一股不太好闻的怪味,笑眯眯地看着她。
霍沉鱼愣了愣,茫然地看着碗:“这是什么?”
“红糖姜水。”厨房阿姨温柔地递给她,说,“霍小姐快趁热喝吧,喝了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