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受够了。
盒子落地的声音很响,霍沉鱼听见了,脚下顿了顿,没理,继续往前走。
三辆车轰地一声冲出去老远。
霍沉鱼进了门,去关铁门的时候觉得手上黏黏的,她偏头看了看,手指上有一点点不太明显的血迹。
她明明身上没有伤呀。
皱眉想了半天,她才想起,刚才陈邪脸上有划伤,拿手机的时候,他的手还擦过她的手指。
他脸上伤口好像不太大,不是刀伤,像林子里被刺条剌的。
是为了给她摘刺莓?
这个人。
这种事上这么认真,她真正想要的,他又不肯答应。
霍沉鱼又生气又有点不忍,叹了口气,返回去停在刚才的地方。因为盒子封得很好,摔在地上,里面的果实也没倒出来。她蹲下去把盒子捡起来,放到垃圾桶盖上。
不吃也不能乱扔垃圾。
她往前走了一会儿,想到陈邪可能满手的伤,又跺了跺脚,回头把盒子拿了,抱回家去,放在冰箱里。
早上八点多,霍沉鱼醒来,心跳莫名其妙有点快,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此时正要出门的霍父手机响了,他接完,过来告诉她:“沉鱼,陈邪回去了,他说觉得你合适,赵总请你先过去呢。我们忙完公司的事,晚上两家人再一起吃顿饭。”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
她真的,绝对不要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霍沉鱼绝望地摔了抱枕,觉得自己的自救之路开始风雨飘摇起来。
上午十点左右,她磨磨蹭蹭到了陈宅。这个时间点,只有赵言浓还在家,见她来了,瞬间满面笑容地拉着她坐下,把昨晚陈邪冷笑着说“我要霍沉鱼”的场面复述一遍。
霍沉鱼表面微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人。
她听得出来,陈邪那是故意报复。
“沉鱼别太拘束,你跟着他就行,不用理他干嘛,想吃想玩都随意点,啊。”
赵言浓紧紧拉着她的手,格外亲切热情:“要是他欺负你,或者故意丢开你,你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霍沉鱼抿着唇,勉强露出一点笑意,似水惊鸿,一点就收。
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拿眼角余光,冷冷地扫了一眼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的陈邪。
他在抽烟,懒懒地看着她们俩促膝长谈、喋喋不休,神情有点不耐烦。
发现霍沉鱼看他,他理也没理,移开了目光。
赵女士把他从赛车场叫回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难怪这么不耐烦。
“你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