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王爷为一个小小的秀才而大费周折,世子教授不是小事啊。张信虽然学识不错,但总比不上博学的夫子啊。&rdo;袁宗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趁兴王高兴的时刻问道。
&ldo;你对本王的做法不满意?&rdo;兴王脸色拉了下来。
&ldo;不敢,请王爷恕罪。&rdo;袁宗皋连忙起来告罪道。
&ldo;哼&rdo;
兴王有些不高兴,但却不说什么,拂袖走了,看得出来,兴王对袁宗皋不像在人前那么尊重。袁宗皋苦笑,也没有什么表示,好像已经习惯了。
清早,晨风拂面,走向兴王府的张信感到一阵清爽,很享受的眯着眼。虽然很想多享受一下,但张信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兴王府已经到了。
不用找人带路,张信自己也能找到王府,毕竟在这个地方,能把住宅建得那么豪华,大气的只能是兴王了,其他人有钱也没有这个胆子违禁。
看着兴王府,一大一中一小三个门口排列,气势非凡,张信却没有什么反映,要求一个去过长城,故宫,大观园之类的名胜古迹的现代人,对一个小小的王府吃惊是有点难度。
生活这么久了,张信也知道到别人家第一件事是投名刺,相当于现在的名片,不然人家不给进,入乡随俗,张信上前敲门,投帖。
&ldo;请问你是?&rdo;看得出来兴王府的人还是比较有教养的,没有张信所担心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张信说明来意,递上门帖,门房仔细看了看张信,脸上带着怀疑,却不说什么,直接把门一关,&ldo;拍&rdo;的一声,就没见动静了。
张信悻悻摸着脸,苦笑,知道难以服人,到现在还没有弄清兴王请自己当教授有什么含义,当初自己犹豫不决就是想到这点。才十五六岁,给世子当教授,想想就觉得不妥,不过考虑很久,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图的,张信才放心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兴王是看自己长得帅,想招自己当女婿,张信暗暗自恋,不襟笑了起来,他可是了解过的,兴王子女虽多,但大多夭折了,只留下世子独存。
正当张信在这遐想之时,王府中门一响,门开了,却见袁宗皋迎了出来,喜笑颜开,拱手问候道:&ldo;呵呵,少兄,别来无恙,袁某等候多日了。&rdo;
张信忙还礼道:&ldo;袁先生劳你出迎,实在是太客气了。张信前来拜访,却不知兴王是否有瑕接见?&rdo;
&ldo;呵呵,兴王正在斋醮,闻你前来,已经在客厅相候。&rdo;
张信虽然不懂什么叫斋醮,但也知道兴王正在等他,&ldo;张信失礼了,让王爷久候,请先生引路。&rdo;
在王府内转了几圈,景色果然富丽堂皇,美不胜收,亭台楼阁,目不暇接,张信却不动声色,直让袁宗皋暗暗点头,认为张信定力不错,居然没有异色。王府毕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虽然没有做到步步为营,但保卫工作还是到位的,刀枪剑戟林立,其实张信还是有点发毛的,不过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ldo;王爷,张信已到。&rdo;到了客厅外,袁宗皋高声道,两人侍立等候回应。沉寂不久,传过一个沙哑的声音,&ldo;王爷传话,有请。&rdo;请字拉得长长的,张信明白那是太监,有点好奇,却不敢四处张望,跟随袁宗皋进去了。
进到客厅,向坐在主位的兴王行礼道:&ldo;见过王爷。&rdo;神情还是有些拘束,害怕不小心得罪兴王,小命难保。
&ldo;呵呵,不必多礼,坐下。&rdo;兴王笑道。
&ldo;谢过王爷。&rdo;张信谨慎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妄动。
&ldo;不用拘礼,张信,听说你答应前来当世子教授,本王很高兴。&rdo;虽然是说高兴,但却听不出兴王话中有高兴的意味来。
张信心中发凉,不知如何回应,慌忙站了起来,正想请罪,却见兴王挥手,&ldo;坐下,既然你答应了,本王也不会追究了,你要用心教导世子。&rdo;说完不等张信回话,径直走了。
这叫什么事,张信心中发苦,哪是请人当老师啊。张信转头看向袁宗皋,发现人已经走了,整个客厅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没人接待张信也不敢乱跑,只好干坐着。
时间转瞬既逝,王府书房内,兴王正翻阅着庄子,拿着笔圈点,兴致正浓。
&ldo;张信现在怎么样了。&rdo;像是自言自语轻声道。
袁宗皋早已经等候多时,闻言说道:&ldo;王爷,一个时辰过去了,张信还在厅中恭候。&rdo;
&ldo;嗯,他有什么反应?&rdo;兴王淡淡说道。
&ldo;回王爷,张信不惊不惧,颇有兴趣的在欣赏客厅中的字画呢。&rdo;袁宗皋觉得应该表扬下年轻人,毕竟不是哪个都这么有胆识的。
&ldo;噫&rdo;
兴王的心思终于从书上拉了回来,&ldo;这么说来,他的胆量不错。嗯,把熜儿交给他总算没有太过草率。&rdo;
&ldo;王爷,下一步该如何行事?&rdo;袁宗皋在装糊涂,请示道。
兴王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老狐狸,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用跟张信计较那么多了,不然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没有气量。当下传话道:&ldo;唤张信来书房,本王要与他面谈,好好叮嘱一番。&rdo;
这时张信正在客厅中得意暗笑,面试而已,早就熟悉了,二十一世纪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区区一个欲擒故纵的小计,就想让自己为难,太小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