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微微凝着眸子,就这般似笑非笑的抬眸看她。
说不出这一瞬是什么感觉,像是在愠恼,又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冷到了极致,下一刻便是淡然来……
“若我没猜错,前几日他们入府便是想要探查,今儿……看来,不过是继续罢了。”
瞥了一眼这些药丸,一箱子全是,这么多种,参杂在一起,说明不过是在鱼目混珠,起到试探与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倒是想不到,那一日只会在角落里静坐的少年,也变得如此笑里藏刀起来。
“绝璟?”夏诗昭不明白他为何那么笃定。
似是想问他看法,希望他回答得更具体一些。
只见这会儿的慕容绝璟玩笑的表情不见,唯有一双眸子濯濯发亮,幽沉得迷人:“若是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就不会将这么多药一齐送来了,还假借着你落水的名义。”
按慕容鹤如今这深藏不露的性子,应当会直接派人以赠送他的名义,直接将一箱子痛心丸送来吧。
如今这般做得隐晦,不过还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回药中听。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朝她解答。
夏诗昭本来就聪明,最喜欢这般与他说话的感觉,三言两语间,两人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只见此刻,她眼中也蓦地掠过了几分光亮,似是还在悬这一颗心,始终不敢掉以轻心:“那他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撇开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端不说,慕容鹤却是一直笑笑着与她说话的。
还三番两次喊下她,说:“王嫂,本王与你有话说。”
若按慕容绝璟之说,他此举是在试探,那之前的那些事儿呢……
慕容绝璟原本就是沉中带笑,而笑中又反带了几分沉,这会儿听到她的问话,只看了她一眼:“……”
聪明一世,怎么却糊涂一时了呢?
蓦地勾起了唇角,都有了几分疲意:“我九年不出,他们在外,朝堂之中,却是一直不断的打探璟王府中的消息,加之当年在勤政殿之外,登基之时,他们虽被皇兄派兵隔绝在中宫之外,却仍是身处皇宫之中,自然也算是半个当事人,而后我在殿内打翻玉玺之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之后一年我都在朝堂中走动,对外称抱恙,四处寻医,就连宫中的太医都看了个遍,自然也是猜到蛛丝马迹的,这些年来不过是知晓得不清楚罢了。”
微微睨着她的眸眼,仿佛看到了她眼里的认真,还有几分紧张他的神情。
看到她的手心都紧紧攥起来了,像是捏了一把汗的样子。
不由得再低沉出声:“这么些年,在朝堂中走动,二人都不是前些年的样子了,若是还笨得不知道些什么,我倒是要觉得意外起来。”
所以他方才才能在一瞬的愠恼之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也是为此,才会在方才,看到了她那幅画像之后,眼中只是深沉了一下,微微闪掠过一瞬不悦,是因她却而非是因为其他人。
这便是其中最深层的原因。
夏诗昭心系则乱,这会儿听到了他这番解释,难得他又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心里微微暖了起来。
早晨还闹别扭呢,此时又好了,果然是夫妻打闹,不过夜,床头打架床尾和……
又想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夏诗昭这会儿脸颊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