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也不答话,只阴仄仄的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唬得陆世琛浑身一僵,以为这人就要把他生生拆卸了吞吃入腹,更是鬼哭狼嚎起来。卫玄恍若未闻,一双眼只盯着静言肿起来的脸,手伸在半空,想摸又不敢,就那么悬着。最终狠狠一攥拳,&ldo;走,我送你和夏菱去刘太医那儿。&rdo;忽听涤心斋院门处传来一声笑,却是言重山迈着方步溜达进来,边走边说:&ldo;哟,怎么就打起来了?难道是看我们王府的家法不过瘾,众位公子也试吧试吧?&rdo;陆世琛看见言重山好似见了鬼,&ldo;你!你怎么在这儿!&rdo;言重山哂笑,&ldo;陆公子许久不见竟还记得下官?一别两年,公子看着愈发丰神俊朗了。&rdo;此时陆世琛那鼻青脸肿又是龇牙咧嘴的样子实在是与&ldo;丰神俊朗&rdo;不沾边儿,头发衣裳也是乱七八糟,言重山这话明显是嘲笑他的,但院内之人没一个笑得出来,更因陆世琛见到言重山后的态度心生疑问。卫玄轻托静言手肘将她扶了起来,七虎也过来搀着夏菱。言重山扫了一眼姑娘们红肿的脸颊,再次看向陆世琛时脸上依然笑着。斯文儒雅?不如说是一张斯文面皮上一双虎狼般凌厉的眼,&ldo;两年未见,陆公子还是老毛病不改。原以为你那会儿是年少轻狂,却不想两年后倒越来越过了。只怕陆大学士为了你必然操碎了一颗慈父之心啊!&rdo;陆世琛面色几变,硬着口气答道:&ldo;不劳你费心!&rdo;言重山又笑,&ldo;是,下官自然不配也没那个心气儿在您身上费心。不过您父亲传给王爷的书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犬子顽劣,若在北疆生事便请王爷只当是自家儿子,严加管教。&rdo;陆世琛哼了一声,&ldo;应酬话罢了,筑北王与我家非亲非故……&rdo;言重山一摆手打断他的话,&ldo;是是是,我们王爷自然不会与尔等黄口小儿一般见识,下官今日前来是奉穆太守之命,请陆公子去太守府盘桓几日,询问关于王长安一案。&rdo;陆世琛一听顿时萎靡下来。先前玩弄那杂耍丫头无凭无据的也就罢了,王长安却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提剑斩了的,如今便是想推也推不干净。但转念一想,是王长安在酒席上偷袭在先,便是见官又能如何?思及至此,陆世琛便挺胸抬头,&ldo;去便去!&rdo;心中暗恨,早知今日不如昨日连夜动身,若是回了京城,谁还敢拿他如何?何必平白在这北疆受人鸟儿气!心头一股邪火无处可撒,抬眼在院中人脸上一一扫过,冷笑:&ldo;好,你们很好,本公子记住了!&rdo;又看见静言和夏菱,咬牙骂了一句:&ldo;小娼妇!&rdo;卫玄一听便放开静言,默默上前也不废话,对着陆世琛胯。下就是一脚,顿时疼得他滚倒在地哀叫连连。这一声闷响使得在场的男人无一不是夹紧双腿。我的妈呀!这筑北王府大总管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一脚下去,岂不是断子绝孙?一旁的贵公子们都吓得面色苍白,有壮起胆子的,颤巍巍道:&ldo;你、你们好大的胆子……&rdo;卫玄掸掸长衫,横眼看去,那说话的人顿时了无声息,还一个劲儿的往人后躲闪。言重山大笑,&ldo;这算什么?太守府班房里的差役只怕还要生猛。诸位也是知道的,我们北疆地处边关,抓进去的都是些悍匪流寇。&rdo;说着便咂着嘴竖起拇指,&ldo;那一个个的硬汉子啊!为了撬开他们的铁齿铜牙,审一次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最后好容易揣摩出一套趁手的家伙事儿,却没几个能挨得住的,真是可惜啊可惜。&rdo;说着偏头看向躺在地上抽气儿的陆世琛,&ldo;是以,下官认为,陆公子进去了还需配合些为好,有什么就说什么,前前后后讲个明白,少受些皮肉之苦,乃明智之士也~&rdo;陆世琛抬起颤抖的手指着言重山,&ldo;你!你果然未忘了那件事,你这是、是落井下石!&rdo;言重山一抬眉毛,&ldo;非也非也,下官自来便是个小人,落井下石么?一般我都喜欢扔个磨盘下去,砸个稀巴烂看着才痛快呢!&rdo;说罢一仰脖子,鼻孔朝天大步离去。厚底靴子不偏不倚,正正好踩在陆世琛的爪子上,还捻了一下,惊呼:&ldo;哎哟,硌死我了!&rdo;等言重山前脚刚走,卫玄便一摆手,顿时卫氏老虎们就似撒出了笼的猛兽,纷纷从后腰上摸出绳索,虎着脸逼向那些缩在一处的贵公子们,&ldo;速速交代!那日陆世琛斩王长安时都谁跟去助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