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年一年地走过,1986年的冬天也渐渐成为了泛黄的旧日历上毫无意义的一个个日期。
我在霍格沃茨的工作上了正轨,除魔药课教授之外,也兼任了斯莱特林的院长,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随之而来的不是意味着我必须花费更多的私人时间在那些吵闹的&iddot;脑袋空空的&iddot;不知进取的&iddot;永远不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的&iddot;小混蛋身上的话。
莉莉这些年来没有再疏远我,她依旧和当年一样乐观善良,洋溢活力,只是我们往往一年也见不到一两次‐‐她的时间不太多,伊尔一年年地长大,而我又坚持不同波特碰面。
但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她很幸福。
署名hp的贺卡依旧照节日每一年定期送来。
看那些寥寥有数的公式化问候,我几乎以为我定制了什么服务,于是商家寄来看似人性化实则冷冰冰的问候。
我感觉厌烦。
于是每一次,那些贺卡被我匆匆扫过一遍就全数进了火炉化为灰烬。
可是贺卡还是锲而不舍地来到。
在又一次的圣诞节里头收到了贺卡,我愤怒地找来羊皮纸写了一封长长的嘲讽信,问候对方智商年龄之后,告诉对方我不喜欢也不希望再受到任何骚扰!然而要寻找地址的时候,却发现这张寄来的贺卡并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
一封永远不可能收到回复的贺卡?
我感到愤怒和气馁,最终丢下贺卡,将回信投入燃烧的壁炉,看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狡猾的贺卡依旧坚定不移地骚扰我。
我已经从愤怒转为麻木了。
而且这几年来,贺卡的主人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的交流方式,除了公式化的问候之外,他开始写点关于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只有寥寥几句,有时候能有十来行,但是再多也不会超过一张信纸。
他看起来渴望交流,但又害怕交流。
也许可以理解。从他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他过得并不是太好,他感觉到苦恼和失意,述说自己的期许明明触手可及却又远若天涯。但除了这些之外‐‐应该说,就算存在有这些困扰痛苦,他的字里行间隐约充斥着的依旧是快乐和满足。
苦难似乎根本无法打倒他。
和我完全不同。
我想着,然后收起了这张贺卡。
好歹是一份礼物。
seversnape(二)
1991年8月2日,邓布利多的脑袋突然从壁炉的火焰里冒出来,只为了让我去孤儿院接一个麻瓜学生。
我看着自己熬了三天,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魔药,愤怒莫名。
到了孤儿院,出乎我意料的,我居然没有受到孤儿院负责人的阻拦‐‐这真不容易。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孩子,一个有着碧绿色眼睛的、瘦小的、营养不良的孩子,有些面熟,可我记不起来……我见过类似的人吗?孤儿院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早熟?应该让其他只会咋咋呼呼的小鬼好好看看他‐‐就算来到了魔法世界,这个孩子显然也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并且能够抓住问题的重点,我的心情开始转好。
于是我给了对方建议,并在陪伴他买完校袍和魔杖之后给予对方自由‐‐由我去买坩埚之类的东西,而他独自去准备书籍。
可是我听见了什么?
让我叫他的名字?
啊哈,我看起来那么友善吗?还是这是属于孤儿院孩子特有的滑头与心机?
我不吝于让这个颇有心机的小鬼发现我的愤怒,然而奇特的是,眼前的小鬼没有露出害怕或者愤怒,反而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无奈甚至……包容?
我确定我的脸色一点儿都不好看,在心情变得更糟糕之前,我果断地抽身离开‐‐至于那个小鬼,希望他至少有一点儿照顾自己的能力!
买完坩埚等东西,我一回到丽痕书店,就看见了那个麻瓜孩子。
他很醒目‐‐瘦小到醒目‐‐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他撞到了人,或者说被人撞到了,对方手里抱着的书散了一地,而他则倒退了两步。
他撞到的那个人是伊尔。我皱皱眉,看着那个孩子,很难说喜欢不喜欢‐‐一个波特,可是毕竟,也是莉莉的孩子。
我走神了一会,再看过去时,两个孩子已经聊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