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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何其猜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条，只不过一直仗着业主们不懂法律，侥幸骗了一家又一家。

审判长也是个明白人，这个案子的事实没有多大争议，焦点就在于物业公司到底有没有权利收取那半年的物业费。针对这种情况的司法解释都出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后面的举证和辩论都速战速决，不到半小时就休庭了。

下午胡教授来了，看到何其自信满满，就知道上午那场挺顺利。

下午这场何其比葫芦画瓢，在上午的基础上又发挥了一下，讲完了和胡教授一起看到对面律师铁青的脸，都笑了。

从法院出来，胡教授得立刻回家照看老伴，何其就陪着他往满庭园走。

他夸奖何其道：&ldo;小何，讲得真不错啊，你是学工科的吧？能文能理啊。&rdo;

何其谦虚地笑：&ldo;不敢当，主要是因为上午讲过一遍了……还要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rdo;

胡教授拍拍他肩膀：&ldo;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很适合做学问，你特别有那种求知欲，还有每个细节都不肯放过的那种爱钻研的精神。&rdo;

何其摇摇头：&ldo;我科研做得其实不好……&rdo;

听到这话，胡教授放慢脚步，沉思了一会，才向何其道：&ldo;做科研嘛，就要背负很重的担子，不得不把自己的整个人生交付给它，放弃很多东西。也很可能做了一辈子，没什么收获。做到我这个年纪，甚至会有点后悔，毕竟人生的道路有很多，年轻时去试试别的路，或许还能把这一生过得更有意思一点……&rdo;

何其静静听着，无声地点了点头。

胡教授又露出笑容：&ldo;我觉得这次二审，咱们肯定能赢！当然结果不重要，有这个过程就已经很值得满足了。&rdo;

何其说：&ldo;是啊。&rdo;

&ldo;可惜百川今天没能来，&rdo;胡教授又道，&ldo;你有空好好给他讲讲开庭的过程吧，他肯定也会很高兴的……楚楚走了，他大概也想多跟人聊聊天。&rdo;

何其笑道：&ldo;您放心，百川跟我是老同学了，这种时候我肯定尽可能陪着他。&rdo;

在满庭园门口告别了胡教授，何其回了自己家。

他心情好，撸起袖子开始做晚饭。

想到秦百川不太爱吃甜，糖醋里脊、拔丝红薯什么的就暂时放弃了，他从冰箱里取出带鱼来，放进微波炉里解冻，油盐葱姜调好了把带鱼腌一腌，油烧热了就扔进锅里炸。

炸过的带鱼已经香喷喷的了，他又在电饭锅里铺上一层豆豉，把带鱼一片一片摆进去，再铺一层豆豉，再摆一层带鱼……这菜妈妈教给他的，他一直怀念，只是做起来有点麻烦，他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做过。

等到秦百川回来，屋子里已经处处都是豆豉的香味。

何其从厨房里闪出来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提着一箱行李，就问：&ldo;回家拿东西去了？&rdo;

秦百川点点头：&ldo;嗯。&rdo;接下来他们就要住一起了。

何其叫他别愣着，快来吃饭，秦百川洗了手就过来了。

带鱼上桌前，何其自己先尝了一块，还不错。

秦百川问他开庭顺利吗，何其点点头：&ldo;挺顺利的，胡教授和我都觉得能胜诉……但要是输了，你也别打我。&rdo;

秦百川笑着低头挑鱼刺：&ldo;不会不会，舍不得。&rdo;

何其看着他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再把一条一条的鱼肉吃下去，不禁感叹了一句：&ldo;不愧是医生啊，手法精准。&rdo;

秦百川笑着看他：&ldo;对吧，我也觉得我挺适合干外科的，拿不到手术刀真遗憾。&rdo;

何其不置可否，夹起一片带鱼直接放进嘴里，在秦百川诧异的目光里嚼了几下，然后喉结一滑。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