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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惠美子等待着。可他们没有放弃，继续朝里面张望着她。

&ldo;请您帮帮忙好吗?&rdo;那个女孩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尽管知道这么做不明智，惠美子还是走了出去。她小心翼翼地蹚过没到脚踝的水。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

&ldo;发条怪物。&rdo;女孩倒吸了一口气。

年老的外国人听到这话，笑了起来，&ldo;是新人类。这是他们的自称。&rdo;他的眼光中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评价。他举起两只死掉的柴郡猫，&ldo;你愿意和我们一同用餐吗，年轻的女士?&rdo;

惠美子朝阳台栏杆旁打了个手势‐‐今天捕到的鱼用绳子穿在那里。&ldo;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rdo;

老人低头看了一眼鱼，再抬头的时候，比之前多了几分敬意。&ldo;我想你确实不需要‐‐如果你是我知道的那一型的话。&rdo;他略微靠近她，&ldo;你住在这里吗?&rdo;

她朝楼上指了指。

&ldo;真是一处可爱的房产。也许我们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用餐。如果柴郡猫不合你的口味，我们可以共同享用一些鱼类。&rdo;

惠美子耸耸肩，但她确实很孤独，这个老人和这个女孩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夜幕降临后，他们在阳台上用破碎的木制家具生起火，开始烧烤那些鱼。星星从云朵的缝隙里探出头，黑暗而荒凉的城市在他们面前展开。吃完饭之后，年老的外国人挪动了一下身子，朝火堆挪近了些，那个女孩照料着他。

&ldo;告诉我，一个发条女孩在这里做什么?&rdo;

惠美子耸耸肩，&ldo;我被丢下了。&rdo;

&ldo;我们也一样。&rdo;老人和他的同伴对视了一下，两人都微笑起来，&ldo;不过，我觉得我们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令人高兴的是，随着这个国家卡路里状况的改善，基因方面的战争似乎又将开启。所以，我想白衬衫们应该很快就会用到我的智慧。&rdo;他轻声笑了起来。

&ldo;你是个基因破解者?&rdo;惠美子问。

&ldo;我倒认为我远不止是基因破解者。&rdo;

&ldo;你说你知道关于我这个……型号的事?&rdo;

那个男人微笑起来。他仔细观察着惠美子，同时示意他的女孩站到他旁边，下意识地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抚摸着。惠美子意识到那个女孩并不像她乍看起来那么简单：既是一个男孩，也是一个女孩。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惠美子的念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ldo;我读过你这一类的记录。&rdo;老人说道，&ldo;关于你们的基因设计，你们的训练……&rdo;

&ldo;起立!&rdo;他突然吼道。

没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惠美子已经站起来了。她站在那里，恐惧和遵守命令的冲动让她浑身发抖。

老人摇了摇头，&ldo;他们对你做的事情一定让你非常痛苦。&rdo;

惠美子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ldo;他们也让我变得强壮。我可以伤害你。&rdo;

&ldo;是的，的确如此。&rdo;他点点头，&ldo;他们作了一些强化。你接受的训练将这些强化掩藏起来，但它们始终在那里。至于你的服从性……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到的，我怀疑是某种拉布拉多犬。&rdo;他耸耸肩，&ldo;除了这方面，你相对于人类的优势是全方位的。更迅速、更聪明、更敏锐的视力和听力。你具有很强的服从性，但你绝不会像我这样染上各种瘟疫。&rdo;他朝身上的疮疤和麻痹的双腿挥了挥手，&ldo;你是个幸运儿。&rdo;

惠美子怒视着他，&ldo;你是制造我的那些科学家中的一员。&rdo;

&ldo;我没有参与你的设计，但你说的也不算错。&rdo;他微微一笑，&ldo;我了解你的秘密，正如我了解巨象和全营养素小麦的秘密一样。&rdo;他朝他带来的死掉的柴郡猫点了点头，&ldo;我也知道关于这些猫科动物的一切。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它们体内设下一颗基因炸弹，去除它们的伪装能力。只需要几代繁殖，它们就会恢复成之前那个不那么成功的版本，大自然的版本。&rdo;

&ldo;你会这样做吗?&rdo;

他笑了，摇着头，&ldo;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它们。&rdo;

&ldo;我憎恨你和你的同类。&rdo;

&ldo;就因为某个像我这样的人制造了你?&rdo;他再次笑了起来，&ldo;让我吃惊的是，你见到我竟然一点都不开心。你亲眼见到了神明，这样的人可不多啊。来吧，你就没有什么问题要询问神明吗?&rdo;

惠美子怒气冲冲地盯着他，接着朝那些柴郡猫点了点头，&ldo;你要真是我的神明，你会首先制造出新人类。&rdo;

年老的外国人大笑起来，&ldo;那肯定很刺激。&rdo;

&ldo;我们会击败你们，就像柴郡猫那样。&rdo;

&ldo;你们现在也可以啊，&rdo;他耸耸肩，&ldo;无论二代结核菌还是锈病都不能感染你们。&rdo;

&ldo;不，&rdo;惠美子摇摇头，&ldo;我们不能繁殖。我们种群的扩张必须依赖你们。&rdo;她活动了一下双手，那种泄露内情的一动一停的动作随之出现，&ldo;我身上有标记，我们身上总有标记，与十只手的发条人或是巨象的特征同样明显。&rdo;

他轻蔑地挥了挥手。&ldo;发条人的动作特征并非必要，没有理由证咀这是不可移除的特征。至于繁殖问题……&rdo;他耸耸肩，&ldo;限制是可以突破的。过去的教训让我们设计了这个确保安全的方案，但这些限制绝不是必要的。有些限制甚至会使得制造你们的过程更加困难。你们身上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东西。&rdo;他微笑着，&ldo;也许有一天，所有的人类都会是新人类。而你们会怜悯地看着我们，就像我们现在看那些可怜的尼安德特人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