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倒觉得很好玩,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不错的,为什么要闷闷不乐呢?”她问。
我放下了碟子。
“闷不出什么名堂的。”她说。
然而在往日,我如果觉得闷,还可有其它消遣。
我呆在人群当中。
沈仲明回转来了。
“怎么样?”他问,“好过一点没有?”
我挤出一个笑容。
婉儿抿着嘴笑。
她说:“我觉得你好象野马一样。”
“野马?”他笑了,像听到了最好的赞美。
我发觉婉儿相当会晓得哄人。
她又说:“你大概不会这么快结婚?”
“结婚?”沈仲明一睁眼睛,好象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一样,“我?”
“是呀。”
“我不会结婚的。我才二十一岁,我的天,怎么会这么早结婚呢。”他真正的笑。
这原本在我意料中,我只低下了头。
“不过我很想要一个好的女朋友,那很难,对不对?”他牵了牵嘴,“找一个妻子容易得多。”
“为什么?”婉儿间。
“女孩子都想结婚,不是吗?”他耸耸肩。
婉儿笑出来。
我听不出话里有什么好笑的。
找一个女朋友而已,何必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用手捧着我的头,也许是我自己开了自己的玩笑吧。
我早该晓得了。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失去一个应该被重视的人,像国栋,也没有什么稀奇了。
他们换了一种音乐。
“要跳舞吗?”他问。
婉儿马上跳起来。
他以为我是那种人,我也以为他是那种人,结果我与他都搅错了。
他们在跳舞,我拿起碟子与匙羹,大吃起来。
没有胃口是一件事,饿坏了自己又是另外一件事。
音乐很好,因为我在吃东西,所以有几个男孩子只向我看了看,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