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到什么程度?”
“中学毕业,六科及格,不算太差啦。”
子佳松口气,“勉强可以,啊对,在这三个礼拜内,你要学几句上海话应对。”
谁知车蓉蓉笑嘻嘻,“我会说,曾小姐,依交关好白相。”
子佳板下脸,蓉蓉吐吐舌头。
子佳叹口气,那么聪明的人,偏偏那么散漫,可见上帝是公平的。
接着子佳问:“以你这样的人才,当年竟选香江小姐,为何三甲不入?”
“有一位评判赵夫人不喜欢我啦,说我长得像歌舞团女郎,若出去代表都会选举,贻笑大方,故样样给我零分。”
子佳不出声。
“选美原来并非选美,”蓉蓉苦笑,“可是,又有谁家的大家闺秀会穿着那样暴露的泳衣在台上跑来跑去给人家看屁股大腿呢,神经病。”
子佳也不由得颔首,“的确有点矛盾。”
车蓉蓉看着曾子佳,“曾小姐,像你这样说话,是要学过的吧?”
子佳微笑,“你指我虚伪?”
“不,那么婉转,可是又讲得出心中意思。”
子佳忽然大笑起来,她为她的率直不知得罪多少人,坏了多少事,如今,在一个年轻女子眼中。她居然代表圆滑婉转。
呵成功了,多么辛酸。
“我们要出发啦。”
她俩步行过银行区到商场去。
第一件事要把车蓉蓉身上的烂铜烂铁玻璃珠子去掉。
衣莲已在首饰店等她们。
子佳挑了一副钻石耳环与一只戒指,另外一条塔型养珠项链,“天天戴,戴成习惯,看上去才自然。”
蓉蓉抗议,“这是老太婆首饰。”
“胡说。”
衣莲问:“就这么多?”
子佳笑笑,“够啦,多了人家会起疑心,你总不能立时三刻就把人家家当搬空。”
蓉蓉说:“天和曾经送过一条心形钻石项链给我,我很喜欢戴。”
子佳很温和的说:“不要穿白色貂皮,不要戴心形钻石。”
“为什么?”
“因为看上去会像歌舞团女郎。”
“谁说的?”
“歌舞团女郎,她们都喜欢做那般打扮。”
车蓉蓉没奈何,她怎么说得过曾子佳,只得长长叹息一声。
叫那样的美女叹息真是罪过,可是子佳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不得不采取比较残酷的手段。
走到时装店外,蓉蓉惨呼:“我不要穿这个牌于,他们是色盲,永远只得黑白灰。”
衣莲笑得弯下腰来。
“蓉蓉,这只是戏装。”
“啊,若一辈子这样我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