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攀了?”
“求之不得呢。”
“那我就放心了。”
蔷色说:“稍后我把结婚贺礼送到华道夫去。”
“中午我们就走了。”
“中午之前一定送到。”
“何必这样客气。”
“礼数不可少。”
“教授说你已有好几年没回家。”
“可不是,两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他。”
“他说,那是你避谗言的缘故。”
蔷色直认不讳,“是,我们有一位行家,因有人说他爱讲是非,他亦不分辩,只是与所有人断绝往来,避不见面。”
“那好似损失太大了,变得似惩罚自己。”
“交友不慎,活该受罚。”蔷色淡然而笑。
陈女士说:“这次回家,我们会计划生育。”
“是应该这样,”蔷色的声音十分温柔,“孩子越多越好,约四五个最理想。”
“你也有这种主张,请来探访弟妹。”她十分喜悦。
陈女士终于在十五分钟后离去。
蔷色到附近珠宝店去挑选礼物,心不在焉地买了一对金表,嘱人十万火急送去。
完了礼数大功告成。
她忽然想到许多年前,绮罗告诉她,欲再结婚的消息。
她是多么害怕,怕那男人进来之后,会把弱小的她赶出门去。
现在的感觉也是一样,她已经被赶走,陈女士特来告诉她这一点。
既然利佳上已把陈绮罗忘记,那么,甄蔷色也应该把过去收到脑后。
她怔怔坐着,新闻室是何等扰攘烦忙,她一个字一个人也听不见看不到,沉缅在私人天地。
直到有人叫她:“甄,出发了,西北区有命案”,她才如大梦初醒,跟着大队跑到街上。
她是一名弱女,总想抓住一些什么,开头是生父,接着是继母,两个人都不在了,只得把精神寄托在利教授身上。
过了廿一岁,真正一切都得靠自己。
汽车电话响起来,正是利佳上的声音,“终于找到你。”
“要找总会找得到。”
“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
“有空来看我们。”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