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直沉下去。
“她又说:‘姓慕容的人待我好歹,我都看慕容先生的面子,我忍不得旁人对我-嗦。’”婀娜说。
“后来呢?”我说。
“后来我就回来了。”
“她人呢?”
“留纽约办些私人的事。”
“婀娜,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行,我赶着看大样,下星期吧。”
我像是有预兆似的,坐立不安。
“大个子呢?阿琅呢?他们回来没有?”我追问着。
“阿琅回来了。”
“哲特儿呢?”
“那还用问吗?阿琅在哪里,他自然也在哪里。”婀娜挂了电话。
我连忙打电话到慕容府。
那边的女佣人说:“咱们小姐说,不认得什么乔先生。”
“什么?”我跳得八丈高,“不认得我?”
太现实了,太卑鄙了。不认得我?我倒抽一口冷气,好,我如今也明白世情的冷暖,原来就那么简单:男女之间根本没有友谊存在,除了婀娜,世间没有讲义气的人。
我大力摔了电话。
我在家度过七个寂寞的日子,唯一的工作是在妈妈打麻将的时候,我端张椅子在身后看着侍候。
妈妈是高兴的,几乎掉了一根针也得叫“穆儿”捡起来。
一切静得不像话。
太静了,像置身于暴风雨的前夕。
第八天,我坐在那里吃早餐,忽然之间听见书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
是父亲的声音,我“霍”地站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有重物堕地。
我连忙跳起来,奔到书房,用脚踢开门。
“怎么了?”妈妈也抢到,“老头,你怎么了?”
父亲仰卧在沙发上,还穿着织锦晨楼,如离了水的金鱼股喘着气,指着摊在地上的一份报纸。
母亲过去扶住他,我拾起报纸,是财经版,血红的大字:
“某财团高价搜购乔氏股票,出手奇阔全不符合经济原则,内因耐人寻味真相有待发掘,市面纷纷抛售一夜间奇峰突出。”
我惊问:“这么什么意思?吓,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将报纸夺过来看,“什么会这样?”她也目瞪口呆。
这时候书房里三只电话同时响起来,我连忙接听。
全是乔氏企业的总经理、会计、助理,他们在电话里嚷:“这是怎么一回事?快请老板来听电话,老板有什打算?老板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股权?我们的饭碗保不保得住?”
“哥哥呢?”我问,“我那些有生意头脑的哥哥们呢?”我慌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