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进来说:“林小姐,一位萧文杰先生找过你。”
说到曹操,曹操即到,延英怔住。
“问他是哪里的,他没说,我查过通讯录,没这个人,他问我要你住宅电话,我没讲。”
“做得很好。”
“要不要覆电话?”
“不用。”
“他若再来呢?”
“我不在。”
“要不要说你星期五就离开本市?”
“我走了以后,不妨告诉他。”
“是,林小姐。”这乖巧的秘书退出去。
延英嗤一声笑出来,事情发生在今日,她会处理得更好?笑话一个,还不是一样的悻悻然,斤斤计较,不愿低头?
诚然,许多大小事宜上林延英已经成熟,但感情不在范围之内,一牵涉到感情,如鱼饮水,只有当事人才知冷暖,不能以常理推测。
延英感慨。
阿萧怎么会忽然找她?
莫非他亦有远行,他亦手持人名册逐页翻阅,看到了林延英三字,想与她叙旧?
延英取出自己的册子,她知道萧文杰的名字在哪里,一翻就寻着。
她同他的关系,不说也罢。
秘书的声音自通话器传进来,“林小姐,又是那位萧先生。”
太聪明了,太善解人意,也许刚才上司的脸色有片刻犹豫,被她看在眼内,故此再请示一次,给两个人多一次机会。
果然,延英说,“接进来。”
这分明是最后一次见面机会,以后各散东西,物是人非。想见都不得见。
他的声音来了,“延英?我是萧文杰。”
延英连忙装出笑意,“好吗,许久不见。”
“延英,出来见个面好不好?”
“这几天都忙,下个星期如何?”
谁知萧文杰苦笑,“延英,实不相瞒,我这个星期天移民离开本市。”
真巧,被延英猜中了。
不知他去哪里,澳洲、英国还是北美。
“目的地多伦多。”
离温哥华约四小时飞机旅程,那倒还好。
“我知道是通知得你急促一点,因为内心斗争了许久,约你,还是不约你?终于鼓起勇气,拨电话过来。”
延英不出声,他也要走了。
早有人开玩笑,说现在的朋友天一半地一半,将来,势必全体在异乡见面。
不知恁地,延英知道或许可能在彼邦见到萧文杰,有点欢喜。
“延英,”他有点焦急,“既往不咎,吃顿饭总可以吧。”
延英轻轻说:“我们之间,并没有误会。”
萧文杰一听,放下了心,呵,随即又有点感动,前度女友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