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祖母呀。&ot;
&ot;她耳朵不好,听不见。&ot;
&ot;可是她听到我。&ot;
&ot;她至多&039;嗯嗯嗯&039;地答复你,是不是?&ot;
&ot;又被你说对了。&ot;
&ot;别去打扰她,我们管我们玩,她只要有那只猫就有伴了。&ot;
&ot;谁做饭?&ot;
&ot;不是说有佣人吗?&ot;裘略为不耐烦。
&ot;又毛躁了。&ot;我看他一眼。
那天我们睡得早。
郊外风很大,吹得窗门啪啪响,我心里无限的不安,我与裘的前途……不如说服他与我一起回纽约……我已开始想家,家里定时的三顿饭,父母的呵护,温暖舒适的被窝,这一切上裘,我都希望兼得,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但我非常勇于原谅自己,人的本性都如此呢。
我想起床与裘去商量,木板床令我腰酸背痛,但我四肢发软,使不出劲道。
我既好气又好笑,这好比《水浒传》中好汉中了迷药似地。
迷药。
我心中闪过一阵亮光,我真的服了迷药?否则如何解释这些日子来,我一碰到床便昏迷不醒?
是裘!
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心一阵寒冷,整个人却堕入黑甜乡。
第二天清早,是裘把我闹醒的同,他拿起我的辫梢,拨我的鼻孔,使我打喷嚏。
我惊醒便说:“你益发会欺侮人了。”
他问:“睡得可好?”
我想到昨夜的事,很犹疑,但尽量做到自然,“这张床,硬得简直像棺材!”
他歉意,“我替你找张褥子来。”
我凝视他。
“看着我干什么,过来吃早饭。”
我就一盆冷水冼了脸,看见桌子上摆着白粥,喝一口觉得也还香甜。
我说:“裘,我到底不惯乡下地方。”
“我以为你会觉得新奇。”
“裘,我想回去。”
“再住几天,快了。”他说
“‘快了’?那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害怕。
老太太房中打翻了东西,猫咪在声叫,老太太斥责的声音。
我的心又有点平安,也许是我多疑了,无论如何,不可以让他发觉我有异样之处。
我低下头说:“可是我总是要回纽约的。”
“你是否要我立刻向你求婚?我们的认识还不够,”他把手放在我脖子上,缓缓收紧,“说不定我是蓝胡子,你们女人做事全凭感性,太不小心。”
我轻笑,丝毫不觉畏惧,尽管我对他起疑心,但是我不觉得他会伤害我,女人对这种感觉是一向灵敏的。
他叹一口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