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身体完全康复了吧?”
“是,托赖。”
美宽取出一支烟,点着了,“有没有怪我?”
“没有,全没有,为什么要怪你?”
“我没守在你身旁。”
俭持笑,“你守着我也不会知道。”是真话。
“你的朋友不原谅我。”
“你才不在乎他们想什么。”
施美宽也觉得他陌生,这样通情达理,一点都不计较,可见是全无感情了。
“这次来,有事吗?”俭持又再重复。
“没有,”美宽摇头,“老朋友,见个面而已。”
“听说你做得很好。”
“自宇宙抢了几宗大生意过来,区阳很讨厌我。”
“树大招风啸。”真是空洞的安慰,俭持有点羞愧。
可是美宽却觉得受用,“可不是。”
“步步高升就好。”
“很辛苦很琐碎的一份工作,”美宽叹口气,“机械化操作,四年了,孤身在纽约,很吃了一点苦。”
俭持没有回答。
他完全不认识她,她的苦乐、得失、成败,全与他无关。
美宽缓缓吸完那支烟,按熄它,“我还以为你有话要同我说。”
俭持说:“没有特别的话。”
美宽站起来,一那么,我们保持联络吧。”
俭持立刻站起来送客,如释重负。
美宽婀娜地出门去。
一辆车在门外等她,俭持目送车子离去才关上大门。
那架未完成的屏风就放在大门边,美宽却没有看见它。
俭持与结仪已决定结婚,她正把家具衣物往男家这边挪。
屏风又回到王家来。
不过美宽不记得它了。
不要紧,她不珍惜,自有人珍惜。
稍后结仪来了。
她诧异,“咦,怎么有股烟味?”
“有位朋友来小坐。”
“这个年代还抽烟?”
“不好意思说他。”
“俭持,”结仪兴致勃勃,“我打算把工人房转为冲晒间,你说如何?”
“好,我都说好。”
王俭持舒舒服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