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仿佛头一回见那样显得自如而熟悉,语气里充满了钦佩和仰慕。
羲和受用的扯了下嘴角,“还好。”
周妘忍笑,女子裙锯束腿不适,她却走得行云流水牵着羲和有些脏乱的衣裳看,“这头野猪时先生一人狩的?可有伤到哪里?”
“没事,你是来接他的?”
“正是,主公说婢只能在府中侍奉先生,平日诸事要紧,不若送一个有功夫方便走动的来。”
士家的落魄子弟说送就送,未免太不正经了。羲和皱眉,垂首看着周妘,“不用了,我身边有你就够了。”
周妘蓦地红了脸,“婢只能侍奉起居。”
这件事情不让当事人说,是不可能回转的。羲和倒不是不习惯有人侍奉自己,只是不喜欢毫无由头的被塞人来。她抬脚要进去,就被周妘拉住衣袖,她杏眸轻眨,“先生,主公正在见客,不若先生先回去换一身衣裳?”
羲和低头看了眼沾上泥土的鞋面,“行,这只野猪送到伙房里给大家打打牙祭。尤其是我来时打伤的几个家奴,要多送一些算是作赔。”
“是。”
周妘怕她真的有伤,紧张的步步跟随帮着盥洗,眼珠子一直在羲和身上打转。羲和也不羞,倚坐木桶里搭上双臂,长腿抬上桶边歪头问,“你看得清楚?”
似乎女子盥洗是要讲究一些,浴桶里倒了些香薰,还撒了花瓣。
周妘只能隐隐看到露出来的四肢,还有那隆起一半的胸脯。先生手荡着水玩耍,水花涟漪让胸脯前的两颗若隐若现,俏皮好看。明明都是女子,可这样白皙身子露出来,周妘羞红了面,点了头,又摇头。
羲和福至心灵,知道她的意思,笑着站了起来。
水哗哗的响起,白皙修长的身子玲珑有致,抬起两臂来还慢慢的原地转圈圈,羲和再问,“看清楚了?”
小脸羞得通红,周妘狠狠点头,垂下眼连看都不敢看,“先生快坐下,不要贪耍受凉。”
羲和白了一眼,真是个封建迂腐的古人。
盥洗出来,羲和又换上那件红衣,扎进腰带后摸着扁平肚子,觉得真是饥肠辘辘。
“先生,主公说不知先生喜欢什么,就让铺子里送来女子的衣裳发带。还有一柄长剑,让先生能暂时应付着用。”
从头一回送来衣裳,陈仲文就露出不迂腐而超前的时尚眼光来。大红大黑的衣裳套在羲和山上,都是好看的,只是各有千秋罢了。羲和听了前面欣喜,得知还有长剑后更是大喜!
这才是所谓的惊喜罢!
她固然嘴上不说,但还是记得那日匆匆离去时陈仲文说的话。她爱其心切,当即催着要看剑。周妘见她如此,当即从离间床榻前的漆几上捧来长剑。她捧着有点沉,如今世道正行铁兵器,剑柄雕花既精致又威风,置在手上是实足的重。
羲和见她出来,迫不及待上前拿到手里,扫过一眼便提着长剑走出屋中,屋前是一处院子,这两天搬来了两盆花。
下了梯子,亮出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