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也在这折子上签名了,这会和海棠说的就是这事儿:“你也劝劝汗阿玛,古往今来没多少皇帝能坐朝六十年的,这是大好事!”
不说六十年,就是康熙现在驾崩了,他也是截至目前做皇帝最久的人了,超过了汉武帝的五十四年,已经遥遥领先于同行了。
海棠说:“就我而言
,我是想庆贺,这事儿要看汗阿玛的意思,我瞧着他不太乐意。”
“为什么?”
“大概是嫌弃闹腾吧。”
三阿哥把杯子放下,说道:“怎么会闹腾呢?还像上次汗阿玛过六十大寿那样让一些老人来给他庆寿,也花不了几个钱,你不会是不想花钱吧?”四阿哥那人扣扣索索,海棠平日也不大方,三阿哥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肯定是这吝啬妹子不想出钱!
这理由不能认,不给老爷子庆贺就是不孝。海棠就说:“三哥,妹妹刚才说了,这事儿我是乐意做的,但是行不行要看汗阿玛的意思。”这哥哥的耳朵是有毛病啊!
三阿哥就说:“我看着你不甚积极,你就是不乐意。”
海棠放下折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哥哥,妹妹如今也不年轻了,而且一坐就是一天,一年到头没几天休息日子,你看看我这边折子是整箱送来,这些事情纷繁复杂千头万绪,我哪有那欢呼雀跃的功夫在汗阿玛跟前蹦跶着求他?”
三阿哥妒忌地看着妹妹,他好想也这么累着啊!
这时候康熙回来了,穿着棉布袍子看着跟个普通老头一样的康熙背着手进了书房。三阿哥和海棠赶紧起来,屋子里的人纷纷请安。
跟着康熙进来的弘阳立即搬了凳子来放好:“玛法,您坐。”
秀楠扶着康熙坐下,康熙就问:“你们兄妹说什么呢?老三稀客啊?怎么来找你妹妹了?有事儿?”
三阿哥笑着躬身回答:“是儿子来给您请安,想请您到儿子家里游园。您刚才出门溜达去了,儿子闲着没事儿来跟妹妹商量明年您御极宇内六十年大庆的事儿。”
康熙用手指弹了一下衣袖,平静地说:“这事儿啊!这事儿朕不答应。”
三阿哥着急地问:“您怎么不答应?这是大好事儿,该庆一庆啊!”
康熙从弘晖的手里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递给了弘晖,就说:“去年黄河水位上升,冬天趁着枯水期用了几十万民夫去清淤,谁知道今年如何,明年又是如何?黄河两岸上千万百姓都悬着心,朕怎么能顾着自己高兴,算了。”
在三阿哥看来这压根不能称之为理由。
他说:“既然清淤加固了两岸,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您虽然担忧两岸百姓,但是天下几万万百姓都想给您庆贺。而且这也不是儿子一人的想法,是您所有儿女的想法,也是宗室近亲王公大臣们的想法。”说完拉着海棠说:“妹妹,你说是不是?”
海棠看了他一眼,只能说:“不若在宫里或者是城里庆贺几日,这事儿好处多啊!”海棠的意思是小庆一下就算了,大庆那真是耗费人力物力,她也确实有些吝啬,不想花钱。
三阿哥赶快说:“妹妹,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汗阿玛说说利弊。”示意海棠快说。
康熙摆摆手:“御极宇内六十载,唉,你们只看到朕登基六十载,却没看到朕命苦在当年失去了父母。当年你们玛法世祖章皇帝说朕没有出过痘,朕小小年纪还不懂事就
跟着嬷嬷出宫去了,直到出了痘才回来,没跟你们玛法亲近几日,他在正月初七就驾崩了。没过两三年,二月十一,你们祖母也去了,留下朕和祖母嫡母相依为命。如今朕只剩下你们这些孽障,父母兄弟妻子都不在了,人已经是一把枯骨,还庆贺什么?算了。()”
说完站起来出去,三阿哥喊着追了出去。弘晖想了想,就留下帮着干活,没跟着出去,顺便把今儿的事儿告诉了海棠。
海棠惊讶地问:那道士没了??[(()”
弘晖点头:“是啊,他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那本事真的是出神入化。”
秀楠也跟着遗憾:“可惜了他那一身好本事!”
弘晖说:“他和皇玛法关门说了半天,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另外一个是骗子这事儿皇玛法心里有数。”
海棠也跟着叹口气,“真没想到这人的本事这么高,也不知道他的弟子是谁?是谁不要紧,我担心他这一身本事失传了。”
这道士的经验就是医学瑰宝啊!
海棠希望这道士的本事真的传递下去了,万一失传了她能可惜的拿头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