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出声,淡淡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背上那道刀伤。”
温舒唯一滞,“记得。怎么?”
“当天晚上那伙人里。”他掀起眼皮看她,目光很沉也很静,没有丝毫波澜,“如果不是幻觉,我也隐约瞧见有一个小姑娘,不到十岁,穿的裙子。”
“……”温舒唯错愕瞠目。
窗户分明关得严严实实,她却觉有一阵冷风顺着领口钻进来,阴阴森冷。
沈寂淡声:“当晚和我交手的两个人,身手都不差,但按理说,他们伤不了我。你踩,是什么让我分心走了神?”
温舒唯摇头。
“那天晚上,我听见了宋哥的声音。”沈寂说。
“……”只一瞬,温舒唯全身汗毛倒竖,声音出口,几乎有些发颤:“怎么可能?宋哥不是好几年前就……”
沈寂:“所以,当晚跟我说话的肯定不是宋哥。”
听到这里,温舒唯隐约已经明白几分。她皱紧了眉,道:“我记得,今天我在那间花店里,也听见了花店婆婆的声音,所以才放松了警惕……”她一顿,音量突的拔高几分,脑子里蹦出一个离奇猜测:“咱们遇到的小孩儿应该是同一个!她会伪装各种人的声音?”
“咱们行内管这叫‘口技’,天赋和后天训练,缺一不可。”沈寂手指轻抚着她的发,绕起一缕青丝缠在指尖,寒声道:“那小女孩儿绝不是个简单角色。”
“太不可思议了……”温舒唯怔然,“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会这种技能?而且还残忍到这种地步。”
“这件事我已经跟丁琦说过了,他那边一有消息会立刻跟我联系。”沈寂说。
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温舒唯一愣,循着铃声找半天,从沙发缝隙里找到手机,拿起来一看。
看清来电显示,她脸色明显微微一僵,顿半秒,才起身走到旁边,划开接起,“妈妈。”
何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难得有些急切:“你现在在哪儿?”
“外面。”温舒唯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险些被炸开花的事,回答,“刚才出来跑了个新闻,怎么了?”
“……那就好。”何萍那头明显松了口气,说,“刚才我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她中午的时候路过市中心,那儿发生了一起爆炸,还说伤员里有个女孩儿和你长得很像……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
温舒唯微愣,睫毛颤动了一瞬,没有说话。
何萍又说:“我这会儿在姥姥家,陪她看电视呢。你下了班早点回来,咱们聊聊你那个新处的对象。”
“……好。”温舒唯应了声。
电话挂断。
她捏着手机站在沙发旁,还有点儿出神。
记忆中,只是母亲第一次向她这样直接且强烈地传达出“关心”这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