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主娘自然是不太乐意让她去,原话是这么说的“都是男人家才去狩猎,你身娇体弱,又生得貌美,去那里做什么?再说荒郊野外的,万一冲撞了什么呢!”
顾蔚然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施展了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说服她娘,各种哀求,最后她娘冷心冷面,就是不答应。
顾蔚然心里想哭,不过她还是望着她娘:“娘,你参加过狩猎吗?”
端宁公主眸光轻动,淡定地道:“当然没有。”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垂落在额上的凤钗珍珠坠子轻轻晃动了下。
顾蔚然:“娘,你骗人,你参加过!”
顾蔚然的声音娇娇的,却清脆动人,在碧嶂居的花厅里很是响亮。
这话说出,花厅中寂静无声。
嬷嬷丫鬟全都拼命低下头,呼吸屏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世上,没有人敢这么当面揭穿端宁公主的谎言,哪怕这个人是权倾天下的威远侯,端宁公主也一定会当场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端宁公主不动声色,峨眉轻挑,语调低凉:“我骗你?”
顾蔚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了,不过她还是小声嘟嘟说:“皇姑奶奶说,你之前不但参加过,还曾经——”
端宁公主神色沉了下来:“顾蔚然!”
顾蔚然顿时噤声,不敢说话了。
她娘生气了,果然是生气了。
那她应该怎么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但是她要去啊,她好想去,不但要去,还要带着江逸云去。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靴子踩在雕花青石板上的声音响起,接着珠花帘被掀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豪迈地响起:“细奴儿也在啊!”
这自然是威远侯。
然而他招呼了这一声后,屋里的母女都不出声。
威远侯一顿,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哈哈哈哈,这是怎么了,哈哈哈……”
他哈哈哈了几声,笑声干巴又空荡地在房中回响,现场颇为尴尬。
端宁公主轻抬细薄的眼皮儿:“细奴儿,你先回房去吧。”
顾蔚然忙点头,闯了祸,正想跑呢,当下感激地看了一眼爹后,就提着裙子赶紧跑了。
待到顾蔚然跑出去了,威远侯才走过去,拢住端宁公主的身子,温声哄道:“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