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首看一看宁沅,她笑说:&ldo;你倒没为美色所惑?&rdo;
&ldo;……&rdo;宁沅顿时面目通红,&ldo;姨母这是什么话!&rdo;
夏云姒笑出声,见他实在窘迫,又忙敛回去。
&ldo;罢了罢了。&rdo;她摇摇头,&ldo;姨母心中有数了,你放心吧。&rdo;
宁沅略微松一口气,又问:&ldo;姨母可是打算将她引荐给父皇?&rdo;
夏云姒没做隐瞒,点了头,又反问他:&ldo;你可会觉得姨母这样不妥?&rdo;
&ldo;怎会?&rdo;宁沅哑笑,沉默了会儿,轻声说,&ldo;父皇宠谁不是宠。&rdo;
父皇宠谁不是宠。近一年多来,父皇身边新欢不断,他也说不得什么,怎会反倒觉得姨母引荐静双不妥。
若真要论,倒不如说既然父皇总会有新宠,那宠旁人还不如宠姨母的人。
姨母这些年的荣宠不断他看见了,姨母的如履薄冰他也看见了。
夏云姒轻叹着颔首:&ldo;你体谅便好。&rdo;
静默须臾,又说:&ldo;元日大朝会快到时辰了,你快去吧。&rdo;
&ldo;诺。&rdo;宁沅离席一揖,也无需客套什么,这便告了退。
夏云姒径自又缓了会儿身,传了素晨进来。
素晨原也是她跟前近前侍奉的人,但自她进宫便担了教导静双的差事,不太在她跟前露脸了。
不过她自也没亏了素晨,早已寻了门好亲事给她,待得静双这事成了就可让她风光出嫁,去做一家主母。
所以眼下静双出了些意外,自然也要知会她一声才好。
夏云姒不急不缓地将来经过说给她听,素晨听至一半就已面色惨白,待她说完,便惶恐地跪了下去:&ldo;是奴婢教导无方……&rdo;
&ldo;快起来。&rdo;夏云姒伸手扶她,&ldo;人心难测,不关你的事。这事也不妨碍你出嫁,本宫只觉得该告诉你一声罢了。&rdo;
素晨的面色这才恢复了些,心有余悸地略怔了会儿,问她:&ldo;那可如何是好?&rdo;
&ldo;不急。&rdo;她笑笑,&ldo;她或许心有不甘这事,本宫原也料到了。&rdo;
静双到底是个娇养起来的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有她不懂的。加上又正值十四五岁这个年纪,正是容易想入非非的时候,看见了年轻俊秀的皇子,不免会有别的念头。
正是为提防这一道,夏云姒才着意让她在皇帝与皇子跟前同时露脸,这样若她真有什么异心也好早早显出来,她们亦可早些设防。
在宫里下了这么多年&ldo;棋&rdo;,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