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过,朵朵上课的地方就在这栋大厦里面,不然他也不会跟她们母女结识。
大厦门外的车道上停了一辆黑色奔驰,他把朵朵送上车,似乎又跟后排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踟蹰一阵,才拉开前排的副驾驶座坐了进去。
他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就乘这辆黑色的奔驰,往餐厅的方向驶去。
舒眉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她这时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联,先前莫名其妙在她脑海中闪现过的念头不足以解释眼前的一切。
也许只是巧合呢?朵朵可能只是恰好住在同样的方向,陆潜下课后送她回家罢了。
然而有时候就是天不遂人愿。
黑色大奔一直驶到陆潜的餐厅门口才停下来。
他先下车,然后是朵朵,抱着书包从后排跳下来,最后另一边的车门打开,axara大衣那种很温柔的驼色,从车门边露出一角。
尽管大衣的主人行动缓慢,但隔着一段距离的林舒眉,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谁的身影。
她生怕自己看错,特意把墨镜摘下来,很仔细地看了又看。
没有错。
赵沛航的消息也没错——卜寒青果然回来了。
视野里的陆潜接过了朵朵手中的书包,让她牵着妈妈的手,他自己则回头跟卜寒青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才一起走进餐厅。
那种亲昵自然的感觉,仿佛他们三个才是一家子。
舒眉,这是你刘姨,快过来叫人。
你就是舒眉吧?真乖,来,吃糖。
舒眉啊,以后就让你跟着我和你刘姨过,你觉得怎么样?
舒眉,今天的事回去别告诉你妈妈。
……
时空感错乱,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她甚至搞不清自己是远处的旁观者,还是被大人们牵在手中的那个小女孩。
是啊,她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那个可爱的,有天才般绘画天赋的朵朵,是卜寒青的女儿啊……
是她跟陆潜的女儿吧?
口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儿,唇上的痛感来得略迟钝了些,她咬伤了自己都不自知。
车厢里很闷,她打开窗想透透气,冷风突然灌进来,又呛得她咳嗽起来,几乎咳出眼泪。
她把窗又关上。
想象中捉奸的情形没有上演,她哪里都没去,什么都没做,就单单坐在车上等。